李冬雪和周遂寧決定離開這個山洞另尋一處休息之地。

臨走之前她將宋然的衣服拿出來蓋在她身上。

她下不了手殺她,但也不會救她,將衣服給她披好,是作為同性的最後一點仁慈。

周遂寧也將戰場打掃了一下,偽裝成兩派人反目相殺的樣子。

李冬雪走得很慢,周遂寧看她走一步痛一下的樣子實在礙眼,索性將她撈起背在身上,快速向前走去。

這裡已是山林深處,夜半四周靜悄悄的,頭上的月光被高大的樹木遮擋,零星地有幾點光輝灑向地面,為夜旅人照亮前方的路。

李冬雪有點害怕,總覺得背後面沒有安全感。一直不停的在幻想後面那一山洞的人,會不會化成那啥玩意兒來找他們報仇。她忍不住摟緊周遂寧的脖子,將頭深深埋在他的脖頸處。

周遂寧察覺到脖子上的雙手越纏越緊,忍不住拍拍她的手腕,喊道:“李冬雪,你鬆手,快把我勒死了。”

李冬雪聞言鬆了鬆,“還要走多久,我們要不就近找個地兒過一夜?”

周遂寧不贊成,“ 遠一點,離山洞太近不安全,再有人過來我們會被發現。得找個遠點兒,暖和點的地兒。”

李冬雪不再說話,周遂寧考慮得很周全。

運氣還算好,走了十多分鐘,找到了一個有遮擋的岩石縫。

兩人擠進去,相互挨著取暖。然而,冬天的夜非常冷,兩人的衣裳根本抵不住。李冬雪想了想,問道,“我有什麼特殊手段嗎?”

周遂寧聞言,回想起之前她憑空將人衣物取走的事兒。明白過來。反問道:“我有殺人嗎?”

李冬雪點點頭,還算上道,都有把柄握在對方手中,她也就不怕暴露了。

其實,在山洞就已經露餡兒了。

於是李冬雪將虎皮拿了出來,然後又是幾張縫製好的雜皮襖子。兩人披好,李冬雪又問道:“餓不餓,還需要什麼嗎?”

周遂寧看她像會法術一樣一會兒拿出一件東西,一會兒又拿出一件。雖然已經看過多次,已經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很震撼,“你看著辦,我都可以。”

於是李冬雪將上次吃剩的燒烤拿出來了。空間拿進去的東西狀態靜止,還能吃。

然而,李冬雪低估了她的傷勢,嘴裡嚼不了一點,扯著疼。

果斷放棄,然後眼巴巴地看著周遂寧吃。

周遂寧看著她可憐的眼神,再配上那一張面目全非的臉,有點想笑,逗她道:“要不我陪你?或者給你講講這什麼味兒?”

“哼,沒良心。” 李冬雪說著,轉過頭生悶氣去了。

沒過一會兒,李冬雪開始犯困,腦袋一點一點,周遂寧直接攬住她,將她腦袋靠自己肩膀上,輕聲對她說,“放心睡吧。”然後,自己也閉眼開始假寐。

外面拂風過一陣風,吹走了混亂,送來了安心。

李冬雪意識昏昏沉沉,她做了一個夢。被追殺逃進沙漠,頭頂的太陽曬得她睜不開眼,身體嚴重缺水,但是翻遍全身都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解渴的東西。她繼續往前走,走到她都絕望了,仍然沒水。她嚎啕大哭,妄想流幾滴眼淚來解渴。然而,光打雷不下雨。她身體幹得眼淚也沒了。

“李冬雪,李冬雪。”

李冬雪聽見聲音,意識慢慢從那個夢抽離。她睜開眼,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她循聲看去,只見隔壁有一張病床。周遂寧正半躺在上面。

病床前還坐著個穿軍裝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氣勢很強,十足的威嚴,中年男子身後還站著一位年輕士兵,看起來不過十七八,跟周遂寧一般大小。

他們都看著她,臉上的笑意還沒消失。

“李冬雪。”周遂寧再次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