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冬雪再次清醒,已是第二天了。

睜眼就見李夏夏正在一旁織毛衣。

李夏夏見她醒來,忙放下手上的活兒,問道:“醒啦?感覺怎麼樣?”

李冬雪渾身軟綿綿的,身上也痛,左臉頰上似乎貼著膏藥。她點點頭:“還行,就是有點疼”

“當然了,你身上密密麻麻布滿了鞭痕,不疼才怪。臉疼不?”

李冬雪感受了下,搖搖頭道:“沒感覺,我想上廁所。”

李夏夏理解,輸了這麼多水,想上廁所太正常不過了。於是從床底下拿出一個盆兒來 ,“就在這兒上吧,我去把門關上。”

李冬雪:……

不知是該感謝李夏夏願意伺候她上廁所,給她端尿。還是該尷尬在她面前上廁所。

李冬雪堅持要去外面廁所裡解決,李夏夏無法,只得摻著她。

李冬雪上完廁所出了一腦門汗,中間差點摔倒。整個人軟綿綿的,這就是沒吃東西給餓的,算算,她已經兩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李夏夏去醫院食堂買了點病號飯,伺候著她吃下,李冬雪才覺得徹底活過來了。

李冬雪問她知不知道張慧芬的情況。

李夏夏一臉複雜的看著她,說道:“媽和表姐其實就在隔壁病房。”

李夏夏回憶起剛趕到醫院的情形。

那時候張慧芬和張萍已經失蹤了一整個晚上。李父等人晚上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人,第二天一早直接報警處理,結果公安說她們被紅袖章的帶走了。

李父不可置信,正要追問,就遇到了來上班的劉洪安。

劉洪安安撫李父,告知他們今早上面就有人解決這件事,讓他們不要太擔心,安心等待就好。

李父還是不放心,老婆子膽子小,這被關進了那種地方肯定是要受罪的,他決定帶著家人去那附近等。

左等右等,直到午後才見一群穿著體面的幹部浩浩蕩蕩地進去,不一會兒就抬了兩個人出來。一個是李冬雪,一個是張慧芬。還有一個站著,正哭哭啼啼的,是張萍。

李父忙跑過去,看見張慧芬的慘狀忍不住老淚縱橫,嘴唇哆嗦著不敢碰她。

抬著擔架的人得知是家屬,客氣地讓他們直接去醫院等,得先送病人去拆線。

李父於是帶著一家子人跟著去了醫院。

“我是跟著爸一起到醫院的,媽那邊,不太好。拆線都很順利,只是她受的刺激比較大,現在不適合看見你。” 李夏夏委婉道。

李冬雪神色黯然,她理解。“那我等她好些了再去看看她。”

在病房裡張萍就地將她們這場倒黴禍事兒添油加醋地說給了李家眾人。

概括就是她和張慧芬好心去看李冬雪,結果被牽連,後面李冬雪刺激兇手拿張慧芬開刀。

李家人特別是李父當場就要去教訓李冬雪,然而醫生還在,為避免發生意外,醫生直接將李冬雪的病房換到隔壁單獨一間。

得不到發洩,李父他們就在那兒破口大罵,再加上宋香和張萍拱火,李父便決定等李冬雪清醒了就跟她登報斷絕父女關係,離這個喪門星越遠越好。

李夏夏是得過李冬雪好處的,李冬雪給她添妝的金葉子讓她有了底氣,在婆家才挺得起腰桿。

這次的事兒雖說她也心疼張慧芬,然而李家人對李冬雪的辱罵,寧願相信張萍都不願意等李冬雪醒了問問她的這個態度,傷到李夏夏了。

她突然間有種兔死狐悲的傷感。

這一刻,她想,作為李家另一個女兒,是不是有一天也會被李家人拋棄。

哦,不對,她李夏夏好像已經被拋棄過一次了。

李夏夏,李冬雪,可真是一對難姐難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