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了,”對於人家的威脅,嚴奼紫是一點都不看在眼裡,反倒很是囂張的嘲弄著。

“你敢咒我?”怕死的人,最怕的就是這一點。而她尖酸刻薄了那麼多年,就算有很多人厭惡她,不喜歡她,但從未有人這麼直截了當的咒罵她,讓她一時情緒激動的想殺人了。

“咒你?”眉頭一挑,神情倨傲桀驁,“你配嗎?”

鳳綰跟龍易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的抽了一下嘴角,覺得嚴奼紫說出的話,足夠讓人氣的吐血。

那尖利的言語,不帶一個髒字,卻能硬生生的把人的心給挖出來似的,痛苦的滿地打滾。

“你……你……,”潑婦的手段失靈之後,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我怎麼了?”嚴奼紫好整以暇的睨著人家笑問道:“你吃我的糧食,還想指揮我的人幹活,憑什麼呢?我有大船怎麼了?我有人手,怎麼了?那些失蹤的是我什麼人啊!?是我男人,還是我爹孃,更是我家十七八代啊,需要我動手找人嗎?別給臉不要臉,若不是看在人家上官鳳綰的面子上,別說一粒糧食,就是你們都餓死了,我眉頭都不會眨一下——你們死不死的,跟我有關嗎?”

她說的這些話,更是鳳綰心裡想說的。

若不為了自己的父親,真的,這些漁民餓死了,她也不會管,更不會皺一下眉頭。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適應不適應局勢。當權者讓你死,你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做不到苟且偷生,那唯一的結果就是死。

這件事,若不是她跟龍易插手,這裡的人哪裡還能掙扎到現在。

父親在水嶺,若是死了太多的漁民,反倒是父親的錯,所以她不能讓他們出事,才想著讓嚴奼紫送糧食來的,不曾想到還有這麼不識好歹的人。

嚴奼紫的不客氣,讓村民們都驚呆了,甚至方才挑釁的那個婦人都眼帶震驚的望著她,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她一直知道,憑著自己撒潑無賴的樣子,人家就算不願意,有時候為了面子,也會低頭答應的。

可這麼直接戳破自己算計的人,她還是第一次遇上,所以完全的懵了。

“根子家的,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老村長適時開口,對她已經徹底的失望了。

撒潑也不是在這個時候,竟然看不懂局面,更不懂感恩,這樣的人留著,遲早會成為村裡的禍害。

“我……我沒想幹什麼,”心虛的表情一閃而過,村民們沒發現,但是龍易等人卻看的一清二楚,“我只是擔心失蹤的人,那可是我們村裡的壯丁,要是他們出事了,我們這些老幼婦孺,還能活下去嗎?”說著說著,心虛的心思就拋擲乾淨,剩下的就是理直氣壯。

“那都是命,你何必為難他們呢?”老村長雖然心裡傷心糾結,但真的沒想要他們幫忙。

要知道,遇上水匪,隨時都有可能會丟命,他們不能喪盡天良的要救命恩人去找人,把他們帶入危險中。

“是人家不幫忙,他們不是有法子對付水匪嗎?”根子的婆娘還是不死心的挑釁著,安的什麼心,誰都不知道。

“神經病,”嚴奼紫懶得跟她再說了,衝著鳳綰怒道:“你看看,讓我送糧食過來,人家還巴不得把我送到水匪手裡去,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早知道這樣,送糧食來幹什麼?餓死他們,就沒那麼多事了!”

鳳綰苦笑,無法跟她說明其中的深意。她掃了一眼情緒中被調動出來的村民,知道根子家說的話,讓他們有了心動的意思,若是再這樣下去,村民們或許會真的讓嚴奼紫的大船出去找人,於是她冷冷的提醒說:“抓水匪,找失蹤的人,那都是官府該做的。如今,你們吃的糧食都是嚴姑娘自己拿來的,跟朝廷沒有半點關係,所以也請你們好之為之!若是誰想找人,可以,去水嶺找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