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瀾曲強出數倍。”鬱嵐清如是說。

她的狂瀾曲,就是跟素心仙子學的。

想到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樂聲,裘文旭不禁嘴角抽抽,吸了一口涼氣,“那還真不一定。”

至少在折磨人這方面,鬱師妹的狂瀾曲一定是遙遙領先的!

這邊說話的時候,長淵劍尊斥巨資請來的素心仙子,已經趕到了他與季芙瑤所在的院子。

素心仙子進來時,長淵劍尊正坐在床邊,耐心哄著倚靠在他肩頭小聲喊疼的季芙瑤。

見到素心仙子,長淵劍尊身體微僵,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

很快又恢復如常,看向素心,神情比方才哄徒弟時嚴肅了不少,“聽杜芳說,你曾為沈長老的弟子撫琴重塑斷骨,芙瑤的傷勢與沈長老弟子當初的情況相仿,你也依照先前的方法為她重塑斷骨便好。”

素心仙子一貫溫和的臉上沒有笑容,淡淡掃了眼縮在長淵劍尊身旁的少女,又將目光移回長淵劍尊臉上,“你的徒弟,未必能用我這個法子。”

“你這是何意?”

長淵劍尊眉頭緊蹙,看向素心仙子的眼中透出幾分憤怒,“莫非你還對芙瑤帶有偏見?”

昨日要不是她非留下他講話,芙瑤也不會落單,更不會有機會被人打傷。

他都沒去怪她,她竟還敢瞧不起芙瑤?

“雲海去請你時,想必已經將靈石轉交給你。你既收了,就應履行約定。”長淵劍尊語氣生硬,仿若施壓。

素心仙子聞言,眉宇間也染上怒色,“劍尊眼瞎心盲,莫非耳朵也跟著聾了?我說的是,你這徒弟未必用得了這個法子。”

“既然你執意要試,那便讓她試試!”

說罷,素心不再理會長淵,右手在桌案上輕輕一拂,便將古琴擺上。

隨後坐於案後,抬手撫動琴絃。

杜芳長老見狀,趕忙提醒長淵劍尊,讓季芙瑤躺平。

隨後又照那日鬱嵐清所做,低聲提點,“摒除雜念,抱守心神,隨著音律凝聚氣力,錘鍊筋骨。痛也要咬牙忍住。”

悠揚的樂聲在屋中響起。

起初季芙瑤還躺得安穩,可當那樂聲加快,變得越發急促。

一聲聲痛呼,從季芙瑤口中發出。

她根本無法在床上保持靜躺不動。

莫說忍受靈力不斷錘鍊筋骨之痛,單是靈力捱上那些碎骨,她便開始掙扎個不停,就連杜芳長老原先為她包紮好的傷口,都在這不斷掙扎間蹭開。

眼瞅著血色再次浸染衣衫。

長淵劍尊臉色一沉,喝道:“停手!”

樂聲驟然停止,多一聲都沒再響起。

素心仙子直接起身,收了古琴,目光在床上已經停止掙扎口中卻還在呼痛的少女身上打了個轉,落回長淵劍尊臉上,“我說了,不是誰都有本事重塑斷骨。”

“至少你這徒弟,不行。”

素心仙子說罷便拂袖而去。

至於那五萬靈石,自然也沒有退回。

曲子總歸是彈了,至於有沒有福消受,那就是長淵劍尊師徒倆自己的事了。

失去最優選,他們只得被迫選擇次一等的方法,藉助靈藥與外力重新續上骨頭。

那邊院子裡發生的事,鬱嵐清沒那麼關心。

更讓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昨夜師尊“一戰成名”,打傷長淵劍尊的一幕,被大家越傳越是誇張。

今日好幾位相熟的同門,與她閒話時,悄悄詢問她師尊的修為。

鬱嵐清這才恍然驚覺,宗門之中竟無人具體知曉師尊的境界。

她這個做徒弟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