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倚在門口的小榻上。

雙手交疊託著下巴,微微側頭,露出一張睡顏,蜷起的雙腿和那垂在榻邊的裙襬,更顯得她整個人嬌小柔弱。

長淵劍尊的眼神,驀地柔和起來。

伸手便變出一張薄毯,輕輕覆蓋在她身上。

然而這時,榻上的身影卻被驚醒。

先是蜷起身子嚇了一跳,看清是他後,悄悄鬆了口氣,面頰一紅露出幾分不好意思。

“芙瑤見師尊一直未回,心下擔憂,這才守在此處,想在師尊回來時第一時間便能看見。”

看著那如小鹿般澄澈羞怯的眼神,長淵劍尊那顆被冷風吹硬了的心,逐漸柔軟起來。

思及先前那一抹厭煩與迴避,心生愧疚,語氣越發溫和起來,“下次不必再等為師,若是修煉累了,回房休息便是。”

“可我就是想等師尊。”剛剛睡醒,紅潤的小臉上帶著幾分倔強。

長淵劍尊見狀,眼底泛起一抹無奈的笑。

“那便隨你,為師依你便是。”

察覺到長淵劍尊對自己的縱容,季芙瑤越發膽大起來,“師尊這麼晚出去,可是有什麼要事?”

長淵劍尊面上笑意一滯。

想起今晚那已經破損了的劍陣,心下劃過一抹遺憾,“為師想為你參加大比,尋上一件趁手的法器。不過計劃有變,還要過些日子才行。”

季芙瑤不懂,以自己師尊的實力,還有什麼能阻礙師尊的計劃?

不過卻沒問出口,只是甜甜地笑著說了一聲,“多謝師尊。”

面上滿是喜悅與期待,“師尊準備的法器一定是最好,最適合芙瑤的。”

陣石裡殘存的靈力波動已經十分微弱,不過本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鬱嵐清還是把它們統統收了起來。

隨後趕在長淵劍尊反應過來前,捏碎一張神行符,到了山腳,祭出長劍,就往青竹峰上飛。

峰頂的青竹園裡一片寧靜。

師尊這個時候,應當還在夢裡。

至於她,睡覺,那是絕不可能睡的。

趁著腦海裡還殘存著先前在劍陣中領略到的劍意,鬱嵐清直接在小樓前,舞起長劍。

這一練,就到天明。

半宿下來,她數不清自己抬起多少次手臂,也數不清揮動了多少下劍。

直到肩膀、手臂、手腕都開始感到痠軟,才停止下來,取出師尊不久前給的膏藥,抹了上去。

瑩潤細膩的藥膏,抹上去涼涼的,還帶著股格外提神醒腦的氣味。

鬱嵐清將感到不適的地方都塗抹了一點,不一會便有一陣酥麻傳來,緊接著那些痠軟疲憊的感覺全都一掃而空。

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

鬱嵐清提起長劍,舞動一下,頓覺自己再練上十個時辰都沒問題!

青竹園裡。

已經睡醒,正在園中曬著太陽、品著茶的沈懷琢,瞧見小徒弟練得起勁,便將神識收回,不曾開口打擾。

陽光正好。

他抬手伸個懶腰,舒服地靠上軟榻,捧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徒弟爭氣。

他給丹霞宗那一兜子靈石,也沒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