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然聽完,若有所悟,對自己道的理解似乎更深了一層。

“我不是替天行道,而是順勢而為,為心行道!”林天然道。

“好一個為心行道!此‘心’便是明心見性之心,便是我追求的天人合一!”蘇東坡擊掌道,“只不過我是區區凡人,空有理論無法實踐,而仙人有通天徹地之能,或可以此出發,開闢自己的道場!”

“先生大才,怎可腐朽於荒野?”林天然拱手道,“可願隨我入朝,為心行道,開闢一個新的世界?”

“一個新的世界?”蘇東坡想起面前之人所說的問道經歷,這才反應過來此人已是當朝聖上。

“一個新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仙人也好,凡人也罷,沒有絕對的權利,任何不同的聲音都能夠被聽見,只要努力便會有出頭之日。”林天然目光灼灼道。

“如果真有這樣的世界,吾願付出所有追隨之!”蘇東坡激動道。

林天然微微一笑,右手一揮,一張白色飛毯懸浮於身前。

“蘇先生請!”他一拱手。

蘇東坡左看看右看看,還用手去觸控飛毯的質地,顯得頗為好奇。

飛毯離地只有一尺,他一步踏上去,在其上蹦了蹦,還用力踩了踩,彷彿在試探其結實程度。

林天然笑道:“蘇先生請放心,這是三品靈象的耳朵所制,質量輕盈質地堅韌。”

“等我帶上我的書,還有我的琴,還有……”他說著就要跳下飛毯。

林天然笑了笑:“蘇先生莫急,這些小事我來辦。”

說完手指指向蘇東坡隱居的小屋,一道靈力飛入小屋地下,連同地基一起將小屋輕輕託了起來。

他手指一引,小屋沒入腰間的玉佩之中。

“果然是仙家手段,妙啊!”蘇東坡連連讚歎。

二人盤腿坐在飛毯上,林天然不知從哪裡變來了一個小方桌和一套酒具。

此時月亮如盤,高懸夜空,已是中秋之夜。

二人對飲,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別人總說我隱居山野,過著神仙般的逍遙日子,今日總算給他們說著了,哈哈哈!”蘇東坡笑道。

林天然忽道:“我這十年問道,一直在凡人之中生活,讀過蘇先生不少佳作,很是仰慕先生才華。此情此景,蘇先生可有所感?”

蘇東坡聞言,微微一笑,目光悠遠地望向那輪皎潔的明月。

他輕撫著酒杯,沉吟片刻,彷彿在捕捉那飄渺的靈感。

飛毯在夜空中緩緩飄行,周圍的靈氣屏障閃爍著淡淡的光芒,與月光交相輝映。

“此情此景,確實令人心曠神怡。”蘇東坡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醉意與豪情,“既然林兄有此雅興,我便獻醜了。”

他舉起酒杯,對著明月一飲而盡,隨後朗聲吟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吟罷,蘇東坡眼中閃過一絲感慨,彷彿在這片刻間,他已穿越了千年的時光,與那月宮中的仙人對話。

林天然聽得入神,不禁拍手讚道:“好一個‘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蘇先生果然才情橫溢,此詩一出,怕是又要流傳千古了。”

蘇東坡哈哈一笑,擺手道:“不過是即興之作,林兄過譽了。倒是這飛毯之上的逍遙,真讓我有了幾分仙人的感覺。”

林天然點頭笑道:“蘇先生本就是人間仙人,今日能與您共飲賞月,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二人相視一笑,繼續舉杯對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