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子嘉依然沒有出聲,卻二話不說真的鑽到床下去了。

我皺了一下眉,道:“你把他弄成了啞巴麼?”

澹臺凜捏了捏我的臉,道:“怎麼?心疼了?”

我開啟他的手,本想罵幾句的,又覺得駱子嘉在這裡,被他聽到不好。結果還是沒開口,草草洗潄了,上床睡覺。

但是一邊擔心著陳其俊會不會去而復返,一邊想著新帝登基的時候,將荀家父子斬首示眾,為什麼駱子嘉卻能逃出來?

想來想去,又繞回不知昶晝現在是生是死的事情,竟然久久不能入睡。

末了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旁邊澹臺凜伸過手來,輕輕摟了我。

原來他也沒睡著。

我睜了睜眼,見澹臺凜閉著眼躺在那裡,月光透過紗帳照進來,他的頭髮有如根根銀絲,面目卻顯得柔和。嘴角帶著淡淡一絲笑意,沉靜安寧。

於是我也伸手環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肩上,再次閉了眼。

奉旨回京14

第二天早上,陳其俊的人還是不死心的圍著這客棧,大概是想等我們走了再仔細搜一次。

澹臺凜喚了個信得過計程車兵進來,也說細說什麼事,只讓他脫了軍裝,換了常服,扮成店小二的樣子出去,先到路上等著。

這邊再讓駱子嘉換上新軍的衣服,這次澹臺凜那些化裝用品不在身邊,只勿勿將駱子嘉的臉塗黑,頭盔壓低,不仔細看的話,大致還是能混過去。但若是陳其俊拿著畫像在門口一個一個對照,只怕也不難認出來。

澹臺凜道:“他昨天晚上沒搜到人,今天大概不敢直接再和我們有正面衝突。你畢竟是公主,要是回去找皇帝太后告一狀,他也吃不消。”

澹臺凜雖然這樣說,但卻也不是很確定的樣子。

我有些擔心地皺起眉來,看著駱子嘉。駱子嘉依然只是垂著眼不說話,隨我們擺佈。讓他換衣就換衣,給他化妝就化妝,讓他站到門口扮衛兵,他就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

我突然之間好難適應這樣的駱子嘉,難不成昨天那短短一段時間澹臺凜真的把他弄啞了,還是制住了他什麼要害?

但現在卻已沒有時間多問,謝堯已過來在門口請示,問是否可以出發。

我自然巴不得走得越早越好。

澹臺凜卻認為急忙上路反而引人懷疑,拖著我慢條斯理吃了早餐才施施然下了樓。

馬車早已準備好。

我挽著澹臺凜一起上了馬車,看也沒看躬身在旁邊行禮的陳其俊。到了車上,才悄悄從車簾的縫隙中往外看。

這一看不由得嚇了一手冷汗。

陳其俊雖然沒有明著再跟我們說什麼,卻果然令手下拿了畫像守在客棧門口,目光在準備出發計程車兵們臉上來回遊移,眼見著就要看到駱子嘉了,我忍不住緊張地抓住了澹臺凜的手。

這時卻聽到明宏的聲音叫了聲,“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

奉旨回京15

我忍不住將窗簾挑高了一點探頭看過去。

明宏正板著臉訓斥,“做事拖拖拉拉,丟三拉四,怎麼上戰場殺敵?你,還有你!”他說著點了駱子嘉和他旁邊另一個士兵,“後面還有個箱子,還不快點去抬過來。要是落在這裡,你們有幾個腦袋賠?”

駱子嘉他們連忙應聲跑去,不多時兩人抬了個大箱子出來,駱子嘉一張臉被箱子擋得嚴嚴實實,直接從陳其俊眼前跑過去,將箱子裝在後面的車上,自然就沒有再露面。

我鬆口氣,卻又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駱子嘉雖然算是暫時脫險,但明宏這又是在做什麼?

他不像謝堯,對這些新兵不熟悉,這次沈驥衡選出來的衛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