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引入眼簾的情景,卻讓他硬生生忍了下來。

“晚上好啊。”

短髮女一絲不掛地坐在餐桌上,笑嘻嘻地咧開嘴。

赤條條的兩條腿上,掛了一些血跡,直直下垂懸空在桌沿旁邊。

她的手上沾滿了血液。

濃烈粘稠的液體正順著她身後的餐桌往下滑落,在他面前的地毯上聚了一小片的腥紅。

餐桌上堆著的是一些不明來源的肉塊。

有兩個尚在抽搐的,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碎肉被短髮女託在手裡把玩。

她帶著一絲興奮,一種挑釁,用眼角的餘光瞥著顧南山,似乎希望能在他的臉上找到一些什麼憤怒的痕跡。

見顧南山站著不動。

短髮女似乎覺得遭到了無視。

她果斷從桌子上跳下來,踩著血跡一步一步走到顧南山身邊。

離開遮擋,顧南山這才看清短髮女身後已經被撕碎的肉體到底是什麼。

是魚。

準確的說,是很多很多的魚。

它們被開膛破肚,原本細膩修長的身軀,已經像是被撕裂的黑色綢緞,被折斷,無力交織纏繞在一起。

空氣中瀰漫著的腥味似乎是生命流逝的哀悼,令人作嘔。

那一雙雙鼓起突出的死魚眼和抽動的尾巴,時不時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是生命終結時最後的嘆息。

“你這是在幹嘛?”

顧南山緩緩關上門,不讓房間裡的氣味飄散出去。

短髮女走到他身邊將黏膩的手蹭在顧南山潔白的襯衫上,上面很快被蹭了一團汙漬,腥腥的。

“你不在,我無聊。”

短髮女頭一歪,眨眨眼,順手將手往他的衣服裡蹭。

顧南山雖然年齡漸長,可平時貫的保養都很好。

加上他本身長得也端正,遠看就是一身的正氣,經常被主流媒體當作中年警察的形象代表。

然而此時,他的形象卻好似被玷汙。

短髮女伸手他在的臉上拍打著。

不像情侶之間的嬉鬧,也不像夫妻之間因憤怒而進行的肢體觸碰。

她像是在戲弄一個牲畜。

面板的拍打讓顧南山臉頰的肉微微顫抖,可他的眼神卻沒有一絲憤怒,只有習以為常後的冷漠平靜。

短髮女喉嚨裡不斷爆發出的銀鈴似得笑容。

顧南山藏在袖子下的手用力的握緊。

婚戒上的鑽石在他的指縫間留下了一道紫紅色的暗痕。

“顧南山,你真的很會忍耐。”

短髮女忽然將手從他臉上挪開,轉身走到了浴室裡開啟了水龍頭。

顧南山提在胸口的一股氣頓時一鬆,他剛想打電話叫保潔過來清理,就聽到身後短髮女緩緩開口。

“我不喜歡外人見到我,你要是不想這些東西留著,就自己清理。”

“好。”

顧南山平和的應下。

聽到顧南山的回答,短髮女披著睡袍從浴室裡走出來,她有些意味深長的打量顧南山。

“你最近在忙什麼?”

“就支隊裡的那些事。”

顧南山的反應淡淡的。

短髮女走到他面前,順手拈起一隻被開膛破肚的死魚。

,!

“李傑的案子,現在誰在負責?”

“梁謙。”

顧南山拿著垃圾袋,將桌上被碾碎,血淋淋的一條條魚丟進垃圾桶。

“哦。”

短髮女將魚放在手裡甩了甩就丟了。

“我聽說,你前妻很想查我們?”

顧南山眼睛都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