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深秋的一個晚上,有個叫米酒兒的靈異探險主播,來到了第四人民醫院的鑄鐵大門前。這醫院建於上世紀六十年代,外牆全是爬山虎,就三樓婦產科視窗有昏黃的燈光,是整棟樓唯一亮著的地兒。

米酒兒緊緊攥著揹包帶,想起三天前在檔案館翻到的泛黃報紙,上面有個《第四醫院婦產科特大事故調查報告:22名產婦因藥物感染死亡》,日期是1992年10月31日。

正想著呢,身後傳來個沙啞的聲音:“你就是網上那個靈異探險主播?”米酒兒一回頭,是個穿褪色保潔服的老人,手裡提著鏽跡斑斑的鑰匙串,右眼還蒙著白翳。老人說:“我守這棟樓三十年了,從沒見過活著走出來的人。”說完,他手指向三樓的燈光,“那盞燈,是當年護士長臨死前開啟的。”

米酒兒聽了心裡有點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進了醫院。她的運動鞋踩碎了走廊的玻璃藥瓶,這時候,遠處傳來嬰兒啼哭。她用手電筒照牆壁,發現1992年的值班表還釘在公告欄,上面有主治醫師張明德、助產士周玉芬、麻醉師陳國樑。她剛念出這些名字,二樓兒科診室突然傳來推車軲轆聲。

“姐姐要玩捉迷藏嗎?”一個穿藍條紋病號服的小女孩從x光室探出頭,哎呀媽呀,她後腦勺凹陷處還插著半截玻璃試管呢!米酒兒嚇得往後退,一下撞上輪椅,輪椅上蜷縮著個面板潰爛的老太太,那渾濁的眼球直勾勾盯著她,還說:“張醫生給我輸錯了藥好燙全身都在燒”

米酒兒哆哆嗦嗦上了三樓,三樓的景象差點讓她窒息。產床上的孕婦肚子高高隆起,可裙襬下不斷滲出黑血,把地磚縫隙裡新長的黴菌都染紅了。她手剛碰到門框,整條走廊的應急燈突然一閃一閃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全是血手印。

這時候,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從陰影中冒出來,胸前名牌寫著周玉芬。她脖子歪得特別詭異,太陽穴上還插著手術刀。周玉芬說:“歡迎參觀死亡劇場。1992年10月31日,張明德要求我們給產婦注射過期麻醉劑,22條人命換了他三篇國際論文。”說著,她突然扯開自己的腹腔,裡面腐爛的臟器中纏繞著發黑的臍帶。

米酒兒嚇得趕緊往頂樓院長室跑。頂樓更嚇人,張明德被數十條輸液管釘在皮質轉椅上,蛆蟲從他爆裂的眼球裡鑽出來。米酒兒在辦公桌抽屜裡發現一本帶血的工作日誌。

上面寫著:19921028:新麻醉劑動物實驗出現抽搐反應,但下週國際醫學峰會絕不能錯過 19921031:周玉芬那個蠢貨居然想告發!只好讓她'意外'墜樓

日誌最後一頁夾著張泛黃照片,米酒兒剛拿起來,照片突然自燃,火苗竄向天花板,整棟樓的怨靈都發出尖嘯。三樓那盞孤燈突然爆亮,牆壁上浮現出22個血字生辰。

“該謝幕了。”周玉芬的鬼魂拎著張明德的頭顱走來,產床孕婦的肚子突然裂開,爬出個渾身青紫的嬰兒,臍帶像毒蛇一樣纏住米酒兒的腳踝。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守門老人舉著煤油燈出現了,他的左眼變得血紅,說:“三十年前我偷偷留下個早產兒”

頂燈炸裂的瞬間,米酒兒看到驚人真相——老人懷裡抱著個裝在福爾馬林裡的死胎,正是當年事故中唯一被藏匿的23號受害者。所有怨靈突然不動了,隨著那盞堅持了三十三年的手術燈徹底熄滅,晨光刺破了醫院玻璃。

米酒兒站在廢墟前,開啟直播鏡頭,身後朝陽如血。她把沾著黑血的工牌對準鏡頭,張明德的名字在陽光下逐漸消融成22道刻痕。

:()無盡灰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