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面前時,善寶突然見那棉被卷兒內忽的一動,一隻雪白的腳丫子從裡邊漏了出來,肉呼呼的,又白又膩,在明晃晃的宮燈照shè下熠熠生輝,不禁咕咚嚥了口吐沫。

“兔崽子,沒見慶主兒腳都露出來了嗎?還不掩上?三爺,善寶大人,今兒個萬歲爺翻了慶主兒的牌子……”

福康安點了點頭:“過去!仔細著點兒!”

御前侍衛的職責除了保衛皇帝的安全以外,還有引見大臣,遞奏事匣子,看護宮禁等等,有外人遞牌子求見皇帝時,即使那些被賜乾清宮行走的大臣,都得先透過御前侍衛通報,才得入內。按要求還得搜身的,不過,被窩裡裹的是嬌滴滴的美嬌娘,給福康安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動手,甚至連看都沒敢多看一眼。

原來福康安說的西洋景兒指的是這個,善寶回頭瞅著曾公公領著小太監們小心翼翼進了垂花門,心道以前總從書上看到皇帝臨幸妃子,今兒個還真是開眼了——那慶主兒自己見過,胖乎乎的一箇中年美人兒,平ri裡穿著打扮尊貴著呢?想不到也得用這麼屈辱的方式去伺候乾隆——被子裡的,定是一絲不掛?

想到慶主兒那高聳的胸脯,圓乎翹挺的屁股,善寶但覺小腹生火,口乾舌燥,咕咚咕咚連續嚥了幾口吐沫。

“收起你那豬哥樣!”福康安輕聲喝道:“這是大內,你小子真要有sè心,趕明兒老子領著你八大胡同開葷去,這裡邊的女人可碰不得,非但不能碰,連想都不能想,知道嗎?”

善寶知道福康安是為了自己好,點了點頭,深吸一口凜冽的寒氣,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悄聲問道:“瑤林,你當差的ri子久,小時候又是在這內宮長大,你說說,宮裡這麼多女人,萬歲爺又無分身之術,總有照顧不到的,那些女人……”

“撲哧——”福康安一笑,壓低嗓子道:“我真沒想到你小子這麼好sè,這話啊!咱倆說說無妨,千萬不能外傳,要掉腦袋滴!”說到這裡見善寶支楞著耳朵專心傾聽,宮燈照shè下耳朵上的細細絨毛都清晰可辨,心裡不禁一蕩,強壓心火,悄聲道:

“你道那些主兒貴人們穿著尊貴體面,穿著花盆底兒咔咔的挺胸抬頭,好像一副貴不可犯的模樣兒?私底下你是沒瞧見呢——聽說過‘角先生’嗎?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不說那些不得寵的妃子,就那些得寵的,主子年過五旬,身子早就走下坡路了,這事誰都攔不住,不認頭都不行。可女人不行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沒那話兒弄癢癢,根本就受不得,怎麼辦?除了跟那些太監們弄些虛凰假鳳的勾當,更有那有膽sè的太監從宮外掏弄些‘角先生’獻上媚主,真個伺候舒坦了,加官進爵不在話下——那魏佳主兒宮裡的總管太監你道是怎麼爬上去的,還不是靠了褲襠裡那泥鰍似的醜玩意兒!”

善寶如同聽天方夜譚,張著嘴能塞下個雞蛋,卻聽福康安尚不住嘴,兀自喋喋不休:“這還不算,ri後你當差ri子久了就知道,這紫禁城白天看金碧輝煌,那都是表面上的,私底下就是一個拆爛汙鋪子,偷東西的,玩對食兒(指宮中女子間同xing戀或宮女與太監之間的戀情)的,甚至還有玩把戲鑿後門弄屁股的,真要一件一件給你講究完,能噁心的你三天吃不下飯!”

善寶聽的一陣頭暈噁心,恨不能把晚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卻空自乾嘔了兩下,嗆聲說道:“莫再說了瑤林,再說老子真吐了!”

福康安惡作劇似的一笑,輕輕拍了拍善寶的後心,助他順氣,口裡不停:“這些你聽聽就算,後宮水深著呢?咱們當侍衛的,要學會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即使看了聽了,也要學著爛到自己肚子裡——還有,這宮中別的地方倒還差點,尤其是長chun宮那邊,若非奉旨,千萬不要沾邊兒,知道麼!”

“為什麼?”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