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聲,還驚飛了簷下正在啄食的麻雀,那麻雀撲騰著翅膀,飛向了遠處的天空。

兩人相視一笑,又繼續投入到堆雪人的樂趣中。當堆到第三個雪人時,聞心蘭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發奇想地說道:“給雲軒哥哥也堆個!”說完,她便開始動手,精心捏了一個佩劍的雪人。那雪人身姿挺拔,佩劍在手,頗有一番英武之氣。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竟把李雲軒送的玉蟬墜子埋在了雪人胸口。那玉蟬墜子在白雪的映襯下,隱隱透出溫潤的光澤。墨晚風看到這一幕,微微一怔,但他沒有多說什麼。聞心蘭看著這個獨特的雪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午後的時光,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在鋪滿白雪的院子裡。聞府的院子裡,一場激烈的雪仗正鬧得雞飛狗跳。聞心蘭像個靈活的小鹿,躲在石磨後面,眼睛緊緊盯著不遠處的墨晚風,手中緊緊攥著一個雪球。

瞅準時機,她迅速出手,雪球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精準地砸中了墨晚風剛戴上的新棉帽。“中啦!”聞心蘭興奮地歡呼起來。墨晚風被砸得身子一歪,佯裝摔倒在地。

,!

聞心蘭見他摔倒,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了擔憂,連忙跑過去檢視。就在她湊近的瞬間,墨晚風突然揚起一捧雪粉,雪粉紛紛揚揚地飄灑開來。聞心蘭躲閃不及,雪粉撲了她一臉。

在這紛飛的雪沫中,意外發生了。聞心蘭的珍珠耳墜勾住了墨晚風棉袍的線頭,她一掙扎,竟扯出了一團亂糟糟的棉絮。兩人都愣住了,看著這意外的狀況,先是一怔,隨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時光在歡聲笑語中悄然流逝,暮色漸漸染紅了雪地。墨晚風偷偷從廚房拿來了胡蘿蔔,準備給雪人做鼻子。聞心蘭接過胡蘿蔔,小心翼翼地給雪人插鼻子。然而,雪地太滑,她腳底突然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撲進了雪堆裡。

墨晚風見狀,急忙伸手去拉她,沒想到用力過猛,不僅沒拉住她,自己反而也被拽倒了。兩人一起栽倒在剛畫好的紅梅圖上,雪地上印出了一個歪扭的“人”字形雪坑。

他們躺在雪坑裡,看著彼此沾滿雪花的臉,又一次哈哈大笑起來。此時,天邊的晚霞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而他們的笑聲,彷彿是這冬日裡最美的樂章,在院子裡久久迴盪。

夕陽的餘暉漸漸消散,夜幕悄然降臨,然而聞府的院子裡卻突然一陣騷亂。聞父滿面怒容,舉著家法氣勢洶洶地找來。原本嬌豔的墨梅,此時已被他們在玩鬧中踩成了爛泥,狼藉地躺在地上。

聞心蘭頭髮上還頂著滿頭的雪渣,見聞父來了,立刻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低垂著頭,眼神中卻透著一絲緊張。墨晚風則站在一旁,沒有絲毫逃避的意思,主動伸出了手,準備領受懲罰。

聞父看著眼前這兩個“闖禍精”,心中的怒火更盛,揚起竹板正要落下。就在這時,一股濃烈的焦糊味從廚房傳來。眾人皆是一怔,這才想起,原來兩人玩雪玩得太投入,竟忘了看爐火。那原本煨著的八寶粥,此刻已熬成了黑炭,正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聞父的動作停在半空中,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放下了竹板,轉身朝著廚房走去。聞心蘭和墨晚風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慶幸。

是夜,寒風呼嘯,吹得窗戶“嗚嗚”作響。聞心蘭裹著厚厚的被子,手裡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坐在床邊。妝臺上,放著那枚被雪水泡過的玉蟬墜子,泛著溫潤的光澤,似乎在訴說著白天的故事。窗臺上,則曬著墨晚風被扯破的棉帽,那凌亂的線頭彷彿還帶著當時的慌亂。

聞心蘭放下薑湯,蘸著殘餘的硃砂,在窗紙上補了一朵梅花。那梅花栩栩如生,正對著西牆頭那個佩劍的雪人。窗外,寒風捲過庭院,吹得樹枝沙沙作響。雪人懷裡的佩劍掉落,隱約露出“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