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緊張與擔憂中緩緩流逝,當三更的梆子聲“咚——咚——咚”在寂靜的夜裡響起時,聞父帶著大夫匆匆趕來了。大夫快步走到床邊,仔細地為聞心蘭診治。隨後,他取出銀針,熟練地扎進了聞心蘭的合谷穴。

聞心蘭的身體輕輕一顫,原本不停顫抖的身軀終於逐漸停止了顫抖。老大夫捋著長長的鬍子,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驚嚇過度,這安神湯得喝足半月。”聞父聽了,眉頭緊皺,臉上滿是憂慮。而墨晚風則靜靜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滿是關切。屋內的氣氛依舊凝重,只有那搖曳的燭火,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

夜,靜謐而深沉,月光如水般傾灑在聞府的廊下。墨晚風獨自一人蹲在那裡,專注地煎著第二副藥。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龐,忽明忽暗,那輪廓顯得愈發堅毅。

就在這時,聞心蘭裹著一襲披風,腳步輕緩地蹭了過來。她的動作有些小心翼翼,彷彿生怕驚擾了這寧靜的夜。月光如水,照亮了墨晚風的脖頸,聞心蘭一眼便看到了那處結痂的抓痕,那是那日自己在無意識中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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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中猛地一揪,愧疚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對不起”她的聲音輕柔而帶著一絲顫抖,目光緊緊盯著藥罐中升騰而起的熱氣,那白色的霧氣彷彿模糊了她的視線。“連累你捱打受傷。”

墨晚風微微一怔,隨即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眼神溫柔而堅定,滿是寵溺地看向聞心蘭,說道:“笨蛋,是我沒保護好你,該自責的是我。”說罷,他拿起一旁的破蒲扇,指了指石桌上的油紙包,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笑意:“西街給你買的核桃酥,再不吃就潮了。”聞心蘭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油紙包靜靜地躺在石桌上,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溫暖。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紅。她走上前去,輕輕拿起油紙包,感受著那微微的溫度。

“謝謝你,晚風哥哥。”聞心蘭輕聲說道,聲音中滿是感激。墨晚風看著她,眼中滿是溫柔,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專注地煎著藥。

當五更天的鐘聲還未敲響,細密的細雨便悄無聲息地飄灑下來,如一層薄紗般籠罩著整個聞府。聞心蘭在睡夢中被噩夢糾纏,突然猛地從床上驚醒,額頭上滿是冷汗,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她的眼神中還殘留著恐懼,來不及穿上鞋子,便光著腳匆匆跑到了隔壁客房。屋內,墨晚風趴在藥箱上,已經打盹兒進入了淺眠狀態。聞心蘭顫抖著伸出手,用力拽醒了他,聲音帶著明顯的驚慌:“窗、窗外有人”

墨晚風瞬間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眼神銳利而警覺。他迅速抄起一旁的搗藥杵,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衝了出去。外面的細雨打溼了他的衣衫,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速度。

來到窗邊,墨晚風定睛一看,只見牆根處一隻野貓正瑟縮著身子,顯然是它不小心碰翻了曬藥的竹匾。竹匾裡的藥材散落一地,在細雨中顯得有些凌亂。

墨晚風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回去安慰聞心蘭。當他轉過身時,卻看到聞心蘭一臉緊張地蹲在牆角,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眼神中滿是恐懼與不安。

“沒事了,是隻野貓。”墨晚風輕聲說道,聲音中滿是溫柔與安撫。他放下手中的搗藥杵,緩緩走到聞心蘭身邊,蹲下身子,輕輕為她擦去臉上的淚痕。聞心蘭抬起頭,看著墨晚風,眼中的恐懼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依賴與安心。

七日後拆紗布時,聞心蘭發現墨晚風左掌多了道猙獰的疤。那是替她擋家法時,被竹刺扎穿掌心的傷口。聞心蘭的呼吸一滯,心中猛地一揪。她自然知道,這道疤是那日墨晚風替她擋家法時,被竹刺無情扎穿掌心所留下的傷口。那觸目驚心的疤痕,彷彿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底。

墨晚風卻攤開手笑道:“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