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儀不明白此事如何就牽扯上舒貴嬪了。看著驚疑不定的葉昭儀,明貴嬪解釋道:“葉昭儀來得晚了,有所不知,皇后娘娘已經查出舒貴嬪小產當日,地上的銀耳羹是有人故意潑灑陷害。如今整個皇宮,只有你宮裡的銀耳和桃膠數目對不上,你先前又說沒有吃過銀耳羹,那可不就是把銀耳羹另作他用了嗎?”

安書瑤暗暗佩服,明貴嬪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先說只有葉昭儀宮裡做過銀耳羹,但是她沒有吃過,又說銀耳羹另作他用。這個“他用”,就大有深意,既沒有給葉昭儀定罪,又能讓所有人往那個方面想,當真一箭雙鵰。

葉昭儀是腦子不夠用,可也不蠢。聽了明貴嬪的解釋,她就算再傻也反應過來了,連忙大聲解釋:“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沒有陷害過舒貴嬪,求皇上明察。”

皇帝沒有出聲,皇后問:“你說你冤枉,那這銀耳又作何解釋?”

葉昭儀只拼命搖頭:“臣妾也不知這銀耳為何就少了,許是……許是宮人們饞嘴偷吃也說不定,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她身邊的冰雪聞言再次撲通一聲跪下,哭喊道:“昭儀明察,奴婢怎敢偷吃主子的東西?”

被自己的奴才當場拆臺,別說昭貴妃,連安書瑤都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不過相比別人,她還是強作鎮定,沒有失儀。

此時此刻,向來慣會取笑人的安妃卻一反常態,面色難堪,因為出事的是自己的妹妹。她冷聲喝道:“放肆,皇后娘娘問話,豈有你一個奴婢插嘴的份兒?”

冰雪是葉昭儀的宮女,卻顯然更畏懼安妃。被安妃呵斥一聲,頓時低著頭不敢爭辯了。

葉昭儀跪在地上,堅持稱自己對銀耳一事毫不知情,卻又拿不出證據自證清白。

皇后故作為難,看向皇帝:“皇上,您看這……”

皇帝面無表情起身道:“你是皇后,這後宮之事由你說了算。”說罷,大步走了出去,安書瑤連忙和眾妃一起行禮恭送。

皇帝走後,殿中氣氛明顯緩了下來,少了絲絲壓抑。皇后看著地上的葉昭儀,冷聲道:“將那天伺候舒貴嬪的宮女太監找來,再把葉昭儀宮裡的奴才也叫過來。”

接下來不外乎是嚴刑拷打那些宮女太監,不過那都是皇后的事。眾妃見皇帝離開,也沒了看熱鬧的心情,昭貴妃率先起身告退,皇后也沒有挽留,隨後眾人一一離開,只留下葉昭儀一人。

安書瑤回到偏殿,恰好與徐婕妤一同進門。安書瑤低眉順眼站到一邊,讓徐婕妤先進去。

徐婕妤看著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的安書瑤,再對比自己珠玉滿頭,只覺無比諷刺。她盯著安書瑤的雙眼,彷彿裡面充滿嘲笑,但事實上安書瑤一直低著頭,從頭到尾都沒有與她對視一眼。最後徐婕妤冷哼一聲,進了門。

輕煙給安書瑤做了些點心,一面為她捏肩捶腿,一面小聲問:“小主,你說舒貴嬪的事與葉昭儀有沒有關係?”

安書瑤回想皇后宮裡的情形,許久,淡淡呡一口冰茶:“你說呢?”

輕煙說:“奴婢是覺得,看葉昭儀的反應,似乎真不知道銀耳的事。”

安書瑤心中隱隱有猜測,但沒有說出來,只道:“有沒有關係,那是皇后的事,只要我們的銀耳沒有少就行了。”

只要不關我的事,我管他是誰。

輕煙知道主子的心思,暗暗下定決心,日後一定要對清心閣的打理更加上心,絕不能讓葉昭儀的事發生在自己手裡。

又過了幾天,皇后宮中傳來訊息,原來是葉昭儀宮裡的一個宮女曾經衝撞了舒貴嬪,被舒貴嬪責罰後懷恨在心,於是在生辰宴上做了手腳,想要報復舒貴嬪。

“聽說皇后娘娘處死了那個宮女。皇上說葉昭儀馭下無能,致使皇嗣受損,褫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