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終,安書瑤沉默在一旁,沒有為落雲求情。皇帝輕拍安書瑤的手,道:“這樣的宮女,早就該處置了的,明天讓皇后送兩個伶俐的過來。”

安書瑤嘆息一聲:“落雲是臣妾進宮那年分來清心閣的,本來是一等宮女,後來她犯了錯,臣妾才把她貶為灑掃宮女。原本臣妾想著,若她能安安分分地做事,便也不計較了,沒想到今日她……”

皇帝安慰道:“一個宮女而已,不值當你考慮這麼多,伺候得不好換了就是。”

安書瑤點頭:“皇上聖明。只是新的宮女就不用了,臣妾喜清淨,人少些更好。況且臣妾身邊的雲芍,也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送來的,臣妾瞧著她手腳伶俐,便把她提為了一等宮女。如今臣妾身邊,實在不缺人伺候,就不必麻煩皇后娘娘了。”

皇帝沒有再和安書瑤爭,只輕輕刮一下她的鼻子,道:“也好,再過幾個月,也該給你安排生產嬤嬤了,那就到時候再說。”

提到生產嬤嬤,安書瑤突然想到明妃,於是問皇帝:“臣妾聽說今日顧夫人入宮探望明妃娘娘?”

皇帝笑道:“愛妃訊息倒是靈通。”

安書瑤輕哼一聲:“宮裡的人都知道了,哪裡是臣妾訊息靈通?不過是先前在御花園碰巧看見顧夫人。”

皇帝這才想起來方才安書瑤出去散心的事,他大手撫上安書瑤的秀髮,問:“愛妃可是想念家中親人?不如明日也讓安夫人入宮一趟。”

懷孕才三個月,就讓母親進宮探望,還是緊隨顧夫人之後,不知顧家會怎麼想?後宮中人又會怎麼想?安書瑤可不想成為別人置喙的物件。她搖頭道:“無妨,晚幾個月而已,臣妾不能壞了宮中規矩。”

看得出來皇帝對安書瑤的識大體非常滿意。又聊了幾句家常後,他終於說到正事:“朕記得之前給了你一把霜花流蘇扇?”

“皇上說的可是七王爺在南疆所尋那把?”安書瑤起身,從妝匣中找出扇子。

這把霜花流蘇扇精巧無比,還散著奇香,有靜心安神的功效,安書瑤還挺鐘意的,但是後面皇帝的種種表現,讓她覺得他並不怎麼喜歡這把扇子。為了防止觸怒龍顏,安書瑤索性把它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