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炎症,傷口深淺不一,且造成切口的鈍器不盡相同,死前應該受到過嚴重的虐待。”

白色手套撫過略顯僵硬的女屍頸部表皮。

沈談沉默了一瞬,“脖頸勒痕處有大量淤青,頸椎骨斷裂,手指肌肉成蜷曲狀,死因應該是窒息……”

沈談的目光下移,當注意到腹部切口時又改了口。

“或失血。”

作為重案組最年輕的法醫主任,沈談只需要提供查驗思路。在進行完初步勘查後,後續的工作會有他的學生接替完成。

沈談起身站到一邊,摘下手套噴上護理液,不鹹不淡朝著韓閱川的方向刺了一句。

“幸好今天輪值的法醫是我,換個年輕的過來,只怕還不一定禁得住這個場面。”

韓閱川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語氣的尖酸。

他正神色凝重的盯著眼前的女屍。

在目光觸及到女屍眼神的瞬間,他莫名有點兒怵。

殘忍並不足以讓閱案無數的他感到恐懼。

只是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他久違的無力感和愧疚感襲上心頭。

雪白的床單上,女屍雙眼突出,嘴巴微張。

整張臉因為失血露出一種極其慘淡的白色,脖子下暴露出來的面板上遍佈密集的傷痕。

她的身體被扭曲成一種古怪的姿勢。

兩腿被掰的很開,足尖被拗成一個弓形,腋下,大腿都被割了很多刀,讓她的四肢都從軀幹上斷裂,呈現極其無力的攤開狀。

腹部也被割開了一個大口子,宛如一條被開膛破肚的魚。

,!

血液則遍佈床單,地板,沙發,甚至牆面。

出了滿屋的血跡外,地板上還有幾處辨別不出部位的碎塊,看著像是肉,又像是什麼別的組織。

炎熱的天氣裡,屍體暴露在空氣中只需一個豔陽天的時間就有可能腐敗生蟲。

想到這,韓閱川一陣反胃,緊接就覺得耳朵奇癢無比,像是有隻母蟲在裡頭瘋狂撕咬,掙扎到翅膀斷裂。

“你怎麼回事。”

韓閱川回過神,這才注意到沈談眼神的詫異。

對方抱著胳膊繞到他正前方,盯著他的臉足足看了好幾秒,“別告訴我就這場面能把你嚇到?”

韓閱川的沉默異常古怪。

“沈談,這個兇手和六年前麗城滅門案比,哪個更殘忍?”

沈談還是淡淡的。

“都是無常鬼,你管他是黑還是白?”

下一秒,韓閱川的臉色恢復如常。

“有道理。”

“廢話別這麼多,你到底行不行?”

沈談上前一步抬起他的臉,“你現在的臉,倒是真挺像白無常的。”

韓閱川的臉色確實算不上好。

一雙眼睛無精打采,腳下有氣無力,言語間都散發著疲憊。

“昨晚聚餐的酒還沒醒。”

韓閱川抬手將沈談推開,努力讓自己的神色看上去清明一些。

“——陳姐組的局,總不能推脫吧?”

“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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