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老舊電視機螢幕在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破舊的揚聲器中傳出一陣嘈雜的聲音。

電流的滋滋聲與訊號紊亂的雜音交織在一起,時而尖銳刺耳,時而低沉嗡嗡。

狹小的空間裡夾雜著模糊不清的話語,讓人毛骨悚然,彷彿有一個被困的靈魂在電視機裡痛苦地掙扎和訴說。

“近日,一段網友的爆料在網際網路中大肆傳播。”

……

“關於市郊某寫字樓內的兩具離奇屍體,我方記者連線警方後初步確認,傳播內容確有其事。”

……

“其中一具為港區知名富豪李某的孫女李佩,因現場畫面極度血腥,屍體頭顱被殘忍砍去,屍身損毀嚴重。”

……

【嘟嘟嘟——】

【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沈談站在解剖室裡,身邊一左一右分別是許風迎和韓閱川。

從寫字樓帶回的屍體毫無疑問的轉入了支隊的法醫處,也毫無疑義的,轉到了沈談的手裡。

感受著身邊倆黑白無常的監視,沈談有點無語。

“你倆確定要站在這裡?”

沈談包裹嚴實的臉上只留出了一雙眼睛。

“大週末的,你就別叫實習生來加班了。”

韓閱川一副沈談撿便宜的表情,“我倆給你當助理不好嗎?不僅經驗豐富還不用你付加班費,何樂而不為。”

沈談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韓閱川。

他伸手輕輕揭開覆蓋屍體的白布。

“先從女屍開始——”

白布下的屍體從脖頸處斷開,分成了兩部分。

因為嚴重損毀,乍一眼看上去很難讓人把這個酷似蠟像的乾癟組織和人聯絡在一起。

或許是隔了一天才進行驗屍,屍體表面已經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蒼白,卻依舊能看到表面的擦傷和淤血。

手背上,那個多次被提及的細長蛇形紋身,也終於清晰的出現在了韓閱川的眼裡。

“屍體損毀的情況很嚴重。”

沈談指了指韓閱川手裡的筆記示意他記錄。

“面板表面有破損,擦傷等機械性傷痕,指甲完整無掙扎痕跡,應該是在死亡或失去意識後造成的。”

他仔細檢視李佩頭部的傷口,邊看邊說:“太陽穴的槍傷創口規整,推測是近距離射擊,死者應該是先被槍擊中太陽穴,本應致命,但兇手並未就此罷休。在果斷出槍後,又對屍體進行了一番虐待。”

沈談將目光轉到脖頸處。

“頭顱被擰斷的部位傷口參差不齊。肌肉、血管和韌帶被粗暴地撕裂,骨骼的斷口也極其不規則,能看出應該是用極大蠻力撕扯造成的截斷。傷口周圍有大量的淤血和組織液滲出,呈紫黑色,這表明截斷頭顱是在死者中槍後不久進行的,血液還未來得及凝固。”

沈談抬頭,“這看上去,像是被人徒手擰斷的。擰斷頭顱的動作,需要極大的力量和殘忍的決心,這表明兇手當時處於一種極度瘋狂和失控的狀態,能做出這種行為的人,心理極度扭曲,要麼對死者懷有極深的仇恨,要麼就是以製造恐怖和痛苦為樂。”

韓閱川並沒有來得及將直播的事情同步給沈談。

因此沈談還不知道這兩位受害人的被殺過程已經全部都被直播記錄了下來。

沈談繼續道“身體上沒有其他明顯的抵抗傷,可能死者在中槍後就迅速失去了反抗能力。”

說完,他拿起手術工具,準備開膛。

“接下來看看內臟情況。”

沈談小心地操作著。

“開啟胸腔後,可以看到肺部有明顯的黑斑和纖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