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談點點頭,回頭示意馬緹京接替韓閱川繼續。

自己則推著韓閱川,緩緩地離開了審訊室。

“韓閱川。”

突然,郭誠停下了大喊大叫。

他的眼裡此刻充滿了絕望,像是徹底被宣判絕症的病人。

“你不敢真的這麼做,對吧。”

韓閱川目光冷冰冰地一閃。

隨後在郭誠絕望地注視裡,默默轉過頭去。

另一頭的會議室裡,梁謙望著許風迎,眼裡的好奇和審視越發濃烈。

“在我印象裡,你好像並不信任警察。”

許風迎注視著牆上掛鐘的擺動,聽到梁謙的話後她平靜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瞬,“這和警察沒有關係,這個世界上的人大多數都是不可信的,我並非掃射某個群體,而是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

“但是你卻很相信韓閱川。”

“嗯。”

許風迎沒有否認,“大概是因為,他很單純吧。”

單純?

梁謙覺得這個形容詞怎麼也不能放在一個三十左右的大男人身上。

“和梁隊長相比,韓閱川這個人要簡單得多。”

許風迎垂眸,隨後像是無意似的,十分淡然的提起了一件往事。

“其實,韓閱川並不是我隨機選擇的偶然,而是在一次次的嘗試中,唯一一個給予回覆的物件。”

“哦?”

梁謙來了興趣,“什麼意思?”

“不知道梁隊長還記不記得,三年前,曾經有人給你寄過一封匿名信,像你舉報過港城李氏集團操縱股票市場,引導散戶開戶的事情?”

梁謙一愣。

“寫信的是你?”

許風迎抿嘴一笑。

“同樣的信,我一共寄出去了九封,但,唯一一個真的去調查求證的,是韓閱川。”

梁謙的笑意慢慢褪去。

他神色不明的盯著許風迎。

“為了報仇,你一直在挑選自己的盟友?”

“當然。”

許風迎笑笑,“梁隊,我相信你是一個好警察,但你的好是有底線的。你的正義建立在自己的生活秩序不被破壞的前提下,達則兼濟天下。我和韓閱川是一類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從前我總是覺得他接受不了以惡制惡,可事實證明,他的進步比我想的更快,更好。”

許風迎的語氣頗有深意,像是黃梅雨季突如其來的雷電轟鳴。

看似突然,其實早有預兆。

梁謙臉色一變。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起身,三兩步走到會議室門口。

果然,門鎖了。

梁謙回頭。

對上了許風迎似笑非笑的神情。

“梁隊,您現在才反應過來,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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