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軍義一週前的行動軌跡,除了那位保健品推銷員外他沒有接觸過任何人。那個推銷員現在活得好好的,並沒有任何感染的跡象。而那個老人家裡,我也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感染物……”

沈談嘆氣,“他是怎麼感染的。”

“疾控那邊收容的第三個病人也有類似的情況。”

沈談將資料遞給韓閱川。

“楊丹鳳,十八歲,學生,學籍在二十一中,實際在【蘭朵】藝術培訓班學古典舞,是去年的復讀生。家庭條件一般,父親在滬市工地開挖掘機,母親無業,發病前正在戲劇學院的考場參加今年的校考。疾控已經調查楊丹鳳藝考考場的環境,並沒有排查到相關的感染源。”

沈談微微蹙眉,“從醫院上報的報告看,楊丹鳳的呼吸道和面板都有不同程度的炎症。一般情況下,如果是接觸性感染,她肺部發炎的速度不會這麼快。我認為需要優先考慮吸入性的可能。”

韓閱川對著洪軍義已經研究了一整天。

此時他迫切的希望能夠換個環境聽點別的。

“沈談,你應該知道我在懷疑什麼吧。”

“我當然知道。”

沈談在韓閱川口出狂言之前率先開了口。

“可這需要強有力的證據。”

沈談的語氣斬釘截鐵。

“——光憑猜測,不行。”

“炭疽桿菌只有在高度腐爛的動物屍體上才會產生。國內的檢疫水平很完善,就算是經常接觸死畜的工作人員也很少會有這樣的病例發生。”

韓閱川蹙眉,“這個東西一旦出現在市面上,我能想到的只有恐怖襲擊。二十多年前,國就發生過一起炭疽桿菌粉末的信件殺人事件,這些信件北極給了兩位參議員導致五人死亡,十七人感染。”

韓閱川若有所思的盯著沈談衣服上飄著的寵物貓毛。

“短期內連續發生三起,受害人的感染源都毫無蹤跡,楊丹鳳是唯一一位還倖存的感染者,所以我想先從她下手,爭取儘快找到感染源。”

醫院重症監護室外的長廊總是過於靜謐。

深夜時,偶爾從長廊外照進來的月光讓醫院空氣中瀰漫的消毒水味更加有了點恐怖的色彩。

此時,如果你看到一個身型單薄,個子高挑的男生躺在長椅上,或許第一反應並不會覺得他是誰的家屬,而會以為,這是哪個驟然離世的幽魂。

“哎,小夥子,你怎麼還在這裡呢?”

郝玫查房結束後注意到護士電腦前監控裡的畫面有些不尋常。

這個叫祝威的小夥子,從楊丹鳳出事開始就一直陪在醫院裡。

儘管她告訴了他很多次,icu裡不需要陪護,他留下來也是完全無濟於事。可那小夥子還是十分固執的留在了醫院裡。

如今,已經是他睡在醫院走廊的第二個晚上了。

郝玫看不過去。

祝威被搖醒的時候眼神有些迷瞪。

看到郝玫,他忽然在一瞬間清醒過來。

“郝醫生!您怎麼來了?是丹鳳醒了麼。”

,!

“沒有。”

郝玫不忍心多說,見祝威固執的模樣,只怕也不是自己幾句話能把人勸回去的。

“哎,我是怕你睡在這裡著涼,萬一第二天你朋友醒了,你倒下了怎麼辦呢?”

祝威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郝醫生,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我就是不想走。”

“你這孩子……”

“醫生!”

祝威忽然急切道。

“我想留在這裡陪著她。都怪我,都怪我沒在考試前注意到她身體不對,您說過的,這個菌感染如果發現的早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