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韓閱川掏出手銬先將眼前這個銬住,“兩百米的必經之路上,老梁帶著人守著呢。咱們能抓一個是一個。”

帶著人走下樓,外間,顏開樂已經將手電開啟了。

韓閱川壓著人到路燈下,想看看對方的模樣,誰知這個人卻拼命的躲閃,似乎極其害怕自己的臉會被韓閱川發現。

“你躲什麼!”

韓閱川一把按住了下巴將他的臉掰過來。

然而手電下,一張斯文驚慌的臉卻讓韓閱川猛地一愣。

“程以林?——怎麼是你?”

與此同時,韓閱川身上的對講機裡傳來了另一個訊息。

“閱川,劉禹城跳湖了。”

坐在審訊室裡的韓閱川十分無奈的撐著額頭。

面前的程以林低垂著頭,不安的手指抓著自己的褲腿,身體微微顫抖著。

忽然他的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又徘徊在了嘴邊。

眼裡的掙扎似乎在表露他內心的情緒,最終只是囁嚅著喊了個稱呼:“韓隊長……”

韓閱川靜靜地坐著,目光盯著眼前的審問紀要冊。

簽字筆在手上轉著。

走廊上的細雨積蓄成了水滴,順著屋簷掉在了金屬欄杆上。

嘀嗒——

噠噠。

韓閱川的臉色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眼裡露出一種複雜和不解。

“程博士。”

韓閱川默默的嘆了口氣,轉身走到一旁看向牆上的時鐘。

“是我問你,還是你自己主動說?”

,!

程以林微微抬頭,他注意到審訊室裡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一般情況下的審訊警官不會安排這麼多。

而韓閱川之所以親自來,或許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韓隊。”

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程以林深吸一口氣,將背脊挺得筆直。

“——如果我主動交代,是不是就有機會減刑?”

“那得看你交代了什麼。”

韓閱川的眼神很無奈,他終於還是忍不住轉過了身。

“程以林,你能力有學歷,既然已經拿到了海外高校的offer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地做你的學術,為什麼非要扯到盛心那些骯髒的勾當裡?”

“骯髒的勾當?”

程以林原本堅定的眼裡忽然露出了一絲迷茫,“什麼勾當?”

“你還裝腔作勢什麼?”

韓閱川扶住了額頭。

“劉禹城,是盛心案的重要證人,他手裡有盛心集團高管和暗網交易的真實賬本。城郊那個廢棄的民宿是他的藏身地,連我們都是才得到的訊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韓閱川說完,一旁坐著的梁謙很快接話道。

“之前,為你做辯護的那位梁濛濛律師曾經是盛心集團法務部門的負責人。據我們調查,他成為律所合夥人後幾乎沒有在外面再接過案子。如果你和盛心沒有聯絡,這位業內赫赫有名的律師,又為什麼要幫你呢?”

“不,不是——”

程以林有些慌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去那個民宿,是因為劉禹城主動約我!我不知道你們說的這個案子,那個律師也只是我太太在網上找的,你們說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說劉禹城主動約你,那他找你做什麼?”

程以林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他的神色哀怨,似乎在懊悔,又似乎很複雜。

“他用我謀殺父親的證據勒索我,問我要一百萬。”

謀殺父親?

韓閱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