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太晚了!

梁謙悔不當初。

他早就該想到,韓閱川帶著重傷也非要回支隊,根本就可能是為了要正常聽審問。

此刻他心急如焚,嗓門也忍不住大了起來。

“許風迎,你快把門開啟!”

“梁隊長,您不用擔心。”

許風迎不緊不慢地坐著。

很顯然,她早就料到了梁謙會在韓閱川他們進去審問的時候攔住自己,所以才會故意拖著梁謙,伺機將他所在會議室裡。

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來這幫人想要幹什麼。

“你們瘋了嗎?這是警隊,這裡到處都是監控,你們如果在這裡下手,不出一個小時就會被附近的武警支隊發現!”

梁謙漲紅了臉,險些連髒話都要爆出來。

許風迎握著水杯端起來喝了一口,輕描淡寫道:“我們有老馬,監控不成問題。”

梁謙氣不過。

“支隊裡有上百號人,你以為光鎖住我就有用了嗎?沈部最近在院裡,他回來發現異常,你們照樣完蛋!”

許風迎神色平靜如水。

“整個支隊除了你,目前沒有人的級別高於韓閱川沈談還有馬緹京。”許風迎抬眉,“至於沈部長,今天一早已經被臨時叫去京市開會,那裡自然有人幫我們拖著他。”

梁謙一愣。

“是陳競賢?”

許風迎的神色格外平靜。

“顧南山怎麼說也是顧子越的父親,國仇家恨,陳姐也是性情中人。”

梁謙無奈了,他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好,好,你們一個個都是性情中人,就我商人重利?許風迎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就算殺了郭誠也只是一時洩憤,那能得到什麼?”

“我們沒有想過殺郭誠。”

梁謙覺得莫名其妙,他眉頭微皺,忍不住繼續追問。

“那你們整這一出做什麼?”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許風迎的翹起二郎腿,想到他們那瘋狂的計劃,嘴角勾起了一陣暢快的笑意。

“所有的事情我們都計劃好了。進去審問的人是韓閱川,把你騙進會議室打暈的人是我,違規違法的事情,都由我們來做,不會讓您承擔風險。”

梁謙有些急了,“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郭誠是個老狐狸,他知道自己只要落在警方手裡就難逃死罪,想從他嘴裡撬出東西,常規審訊根本就不可能。”

“你們要刑訊逼供?”

“不止。”

許風迎眼神一沉,臉上變得嚴肅。

“我們要直播刑訊逼供。”

梁謙張大了嘴,萬萬想不到這樣的話,會從許風迎這個情報販子道嘴巴里說出來。

這算什麼?

文藝復興還是倒反天罡?

人在無語的極致的時候只會發出兩聲冷笑。

梁謙冷笑了兩聲。

“你們這樣會毀了韓閱川。”

“如果我們錯過了這次機會,才是真的毀了韓閱川。”

許風迎緊緊握住杯子,抬頭的那一刻,眼神格外堅定。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梁隊,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們不會兵行險招,支隊裡有這麼多人,您難道沒有想過,為什麼我們每一次的計劃都能得逞,韓閱川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候得到幸運的眷顧?”

梁謙著急拉動門鎖的手忽然就捶了下來。

他緩緩轉身,神色複雜地望著許風迎。

“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人,願意站出來並肩戰鬥。”

許風迎神色決然,彷彿已經做了一個無法回頭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