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許鴻再次發問,聲音變得清晰,體表的護體金光開始慢慢收回。

“呵呵,你不是要找他們嘛,我請他們過來陪你演一場對角戲,也算廢物利用了?

你不會憐憫這些廢物不敢下手吧,哈哈哈,堂堂修士,哈哈,果然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哈哈哈太好笑了。”

屠延大笑著,邊笑邊拍著大腿,似乎看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

笑了好一會兒,屠延才勉強忍住笑聲,擦了一下眼角的淚花後道:

“這世道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我比他們強,吃了他們又如何。

我去過西洋,那裡有一種人叫資本家,那才叫狠。

那裡的工人一天十二個時辰,起碼八個時辰給資本家幹活才能有口飯吃。

而且工人的子孫也只會是工人,為資本家的子孫打工。

說是自由人實際上代代為奴,就像我們自己這裡的佃農,還不是一樣代代奴役,慢慢把人逼死。

和他們比起來,我直接殺了他們,只讓他們痛苦一時就能得到解脫,是多大的仁慈。”

屠延張開雙手,仿若一個哲學家在進行一場演講。

“閉嘴,既然知道他們苦難,為什麼不救卻還要落井下石。”

“哈,憑什麼,他們自己沒用我為什麼要救,還有你為什麼不救呢。”

說到這裡,屠延手掐訣指向許鴻。

“呼。”

一個死去的婦人,抓起自己懷中的死嬰砸向許鴻。

死嬰在半空中舞動著乾瘦的小手,手上黑色的指甲看起來出奇的長。

“唰。”

許鴻閉眼一劍將它斬落,金光加持的法劍直接將它分成兩截。

“嘖嘖嘖,你下手也沒手軟呀,你怎麼不救他們。”

屠延搖著頭看著許鴻滿是失望。

許鴻閉眼滴著頭,不看掉落地面得死嬰。

夕陽慢慢整個落下圍牆,黑色的陰影隨之慢慢爬高,從許鴻的腰間緩緩淹沒過頭頂。

太陽下山了,天黑了。

周圍那些死去的村民開始慢慢靠近,開始用滿是泥土的手抓住許鴻。

屠延看著黑暗中的許鴻慢慢咧開嘴。

“轟!”

突然,許鴻周身亮起強光,那是護體金光的光芒。

橙色的護體金光從許鴻體內噴湧而出,猶如沸騰的鋼水,刺得人眼睛生疼。

從上往下看,彷彿黑暗中多出了一個初升的太陽。

護體金光越湧越多,不僅僅依附在許鴻體表,開始朝地面蹦湧。

就像一爐燒化的鋼水傾倒向地面,地面開始快速被護體金光覆蓋。

“滋滋滋。”

圍繞在許鴻周圍的村民接觸到奔湧而來的護體金光,就像遇到真正的鋼水般被灼燒,碳化。

“砰砰砰。。”

隨著護體金光範圍擴大,倒地聲不斷響起,村民開始不斷倒地,碳化成灰。

“這是什麼?”

屠延看著下方許鴻的變化第一次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此時的許鴻感覺自己的身體好熱,五臟六腑都仿若在火爐上炙烤。

有什麼東西在這一片火熱中從五臟內流出,在護體金光的幫助下融合。

而這一切熱量的來源,正是他的心臟,他感覺心中有無數火焰想要噴湧而出,那是極致的怒火。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莫名其妙控制殭屍害人的赤滿,以人為食的魔嬰,死在初六懷裡的小魚,淪為噬魂蟲養料連靈魂都沒放過的村民。

他怒,他恨,他無奈,因為這些村民,因為那些死得莫名其妙的人,因為這狗屁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