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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是江邢送給他親媽三十七歲的生日禮物,一隻法鬥。
剛買回家被他親媽嫌棄又醜又難看,現在一天不見都不行,對狗比對他這個親兒子還要好。
江邢的後背被鞋跟砸了一下,吃痛的回過身,看著倒在地上的黑色高跟鞋,和不遠處正金雞獨立的他親媽。
吳柏麗小跑著過去將老闆的高跟鞋撿起來,蹲在地上幫她把鞋重新穿好。
江邢懶懶的倚在走廊的圍欄旁,樓下那個德州牌桌旁的女生微仰著頭,那目中無人的樣子真像只小孔雀。
江邢認得那張現在被普里灣吊燈照得明亮的臉。
高二下學期期末,話劇慶功宴上對他反胃的女生。他記得這張臉的五官,很漂亮。濃顏型別的女生,明明是可愛的圓眼,但眼尾上翹,偏又是兇氣的下三白。
那天江邢好心關心她反胃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結果她卻說:「不是身體不舒服,是看見你讓我不太舒服。」
他收回餘光,似乎是嫌他老媽不夠生氣,火上澆油:「我又不是故意的,那個菸頭我以為按滅的,誰知道會把我床給燒了。當時他們催我出去玩,我著急就直接走了,還好催的急,否則我要是睡在宿舍裡,那我現在可能小命都沒了。美麗的林雲英女士,你的獨生子,你亡夫的獨苗苗差點沒了,你知道嗎?」
林雲英要氣死了,上前揪著他的耳朵將他拖進辦公室:「燒死你算活該,省的拉去火葬場。你爸正好想你,你下去陪他算了。」
江邢這個人是正事上的混不吝,壞事上的門檻精。但有一點好的,那就是林雲英再怎麼打他罵他,他都不還手,就這麼受著。
疼的呲牙咧嘴,也就嘴巴上求求情,連掙扎都不掙扎:「媽,親媽,疼疼疼……耳朵要掉了。」
林雲英不鬆手:「掉了就掉了,反正你也不用它來聽我講話。」
江邢:「別啊,影響我帥氣程度的。」
林雲英揪著他的耳朵拎進辦公室,辦公室裡放著一個時尚前衛又具有民族特色的關公,江邢被他親媽放倒在沙發上,索性懶骨頭一把也不起來了。
往沙發上一躺,伸手去夠茶几上的水果拼盤:「我的親媽,別生氣了。大不了我們象徵性的給學校的房租便宜點,我又不會被退學,你生氣什麼嘛。」
林雲英彎腰在換鞋,聽見兒子這種話,氣得拿起換下來的高跟鞋又朝著沙發砸過去。
「你要被退學最好,害群之馬。一天到晚遊手好閒,你啊曉得火災有多恐怖?人家消防員辛辛苦苦訓練,冒著生命危險去給你擦屁股,你要點臉皮子啊好?哪個小孩不是爹生娘養的,要有個人因為你那個菸頭出事了,我跪地上給人磕頭道歉都沒用。」林雲英越說越來氣,乾脆把另一隻鞋也砸過去。
江邢知道錯了,於事無補:「我以後不會了。」
林雲英這話聽多了,上回江邢打架他就是這麼說得,壓根不理他,抬手拿起座機電話撥通了吳柏麗的內線:「柏麗,你去聯絡一下,找人把江邢所有的銀行卡都停了。」
江邢麻溜的沙發上爬起來,拿著他親媽剛砸過來的兩隻鞋去求饒:「親媽,給條活路。」
林雲英瞥了他一眼,繼續朝著電話那頭吩咐:「還有,江邢要是跟你們借錢,誰敢借給他敢偷偷幫他,明天給我滾蛋。」
得了,江邢洩氣了,知道他親媽這回來真的了,重新倒回沙發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老子英雄兒好漢這個俗語放在江邢身上似乎不靈驗。
林雲英嘆氣:「兒啊,你都最後一年了,你還不奮鬥你準備重讀嗎?」
江邢氣人:「都最後一年了,奮鬥也來不及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罵也罵完了,財路也斷了。林雲英再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