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扭傷的悲慘下場。他緊咬牙關,試圖緩解這份疼痛,額頭上也因用力擠出了幾道深深的皺紋。

嘴巴仿若失去了自主意識,跟不受控制的提線木偶似的,哆哆嗦嗦,費了好大勁才結結巴巴擠出幾個字:“不—不—知道。”那聲音微弱且顫抖,帶著幾分心虛與惶恐,剛一說完,喉嚨便像是受到某種本能驅使,不自覺地劇烈滾動,艱難地吞嚥下一口唾沫,喉結聳動得極為顯眼,好似一顆急於破土的石子,在脖頸處突兀地跳動,大有要衝破脖頸束縛之勢,洩露了他內心極力掩飾的緊張。

頓了頓,他仿若鼓足了全身勇氣,卻依舊顯得畏畏縮縮地再次開口。身體下意識前傾,上半身像被一股無形之力牽拉過去,可那姿態卻活像只受驚的鵪鶉,膽小怯懦,雙腳在地面上不安地挪動,一點點往後挪蹭了幾步,每一步都帶著試探與遲疑,彷彿此刻與黃尤之間隔著一道危機四伏、佈滿高壓電的危險雷區,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只能隨時準備拔腿逃竄,以求自保。

他的眼睛也沒了往日的堅定銳利,怯生生地低垂著,不敢直視黃尤的眼睛,彷彿那目光中藏著能洞悉一切的魔力。只是趁著黃尤稍有分神、目光飄向別處之時,才飛速地、偷偷摸摸地瞄上一眼,那目光剛一觸及黃尤的臉龐,便如同觸電般,渾身一個激靈,趕緊慌亂移開,好似多看一秒都會被那目光灼傷,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滿心都是對未知的恐懼與不安,深陷在這愈發迷離難測的困局之中,無法自拔。

雙手也沒閒著,不停地在衣角上來回揉搓,原本平整的衣角不多時就被搓得皺皺巴巴,不成樣子。“我—我—應該沒沒幹啥,對—對—不住你—你—的壞—壞—事吧?要是真不小心得罪了你,你可得大人大量,明明白白跟我說,可別跟我兜圈子,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慌得很吶!就跟揣了只發了瘋的小兔子,蹦躂得那叫一個歡實,根本消停不下來。”

黃尤瞧著路人這副侷促難堪到極點的模樣,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趕緊抬手捂住嘴,眼眸彎彎,滿是促狹:“瞧把你嚇得,我又不是青面獠牙、吃人的妖怪!至於為啥記住你,以後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會明白。不過,看你這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樣兒,是不是還一門心思惦記著那手機失蹤案呢?說起來,你那天查案的時候,那眼神犀利得跟把刀子似的,我在旁邊瞧著,可佩服得緊呢。”

路人一聽,心裡“咯噔”一下,瞬間警鈴大作,愈發篤定這姑娘渾身是謎,說不定就是那解開整個案子關鍵環節的神秘鑰匙。他狠狠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努力挺直早已不自覺佝僂的腰板,雙手握拳,故作鎮定地回道:“那是自然,我身為警察,查案緝兇那是天經地義的本分。這案子離奇得邪乎,迷霧重重,我肯定得查個水落石出,還大家一個真相。你要是知道啥線索,可別藏著掖著,不然……”說著,他故意拖長音調,眼神裡瞬間閃過一絲凌厲威嚴,仿若暗夜獵豹鎖定獵物。

黃尤卻不吃這一套,挑了挑眉毛,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玩味神情,眼神裡透著洞悉一切的聰慧,悠悠說道:“不然怎樣?你還能把我抓起來嚴刑拷打不成?放心,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說,一個字都不會漏。只是,這案子背後藏著的事兒,說不定複雜得超乎你的想象,別到時候把自己給陷進去咯。”

路人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雙目如炬,緊緊盯著黃尤,咬著牙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別在這兒賣關子了,有啥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黃尤卻只是輕輕擺擺手,仿若拂去眼前一縷輕塵,轉身翩然而去,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在空氣中飄蕩:“這會兒還不到火候,等時機成熟,咱們再細細掰扯。你要是真想破案,就先把自己那堆亂麻似的心思捋捋清楚咯。”

路人望著黃尤離去的婀娜背影,滿心無奈又被疑惑填得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