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剛才那箭已經擦邊,好得後面能中上個兩箭,但讓她無奈的是,只有最後一箭,才懸懸地掛在了靶垛最靠邊的位置上,昨日那如同后羿附身的感覺,似乎半點兒也找不見了。

“到這兒吧。”

李泰淡淡地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朝東屋去了。

啊?這才五箭,就不練了?遺玉還當自己六射中一的表現讓他不滿,轉身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東屋門內,心中升起淡淡地失落之感。

她扭頭去問沒有隨李泰一起離開的阿生,“我是不是表現的太差,殿下生氣了?”

阿生望著她有些耷拉下去的小臉,一本正經道:“不是,盧小姐練得不錯,只是這弓力大,您練地過多,難免手臂會痠痛。”

遺玉扯了扯嘴角,動了動手腕,出了些許的麻脹,並無過多不適,她想起昨夜平彤給她擦的藥酒,便對阿生道:“還要多謝你昨夜送來的藥酒。”

阿生咧嘴一笑,“盧小姐客氣,我不過是依主子吩咐罷了。”

遺玉眨眨眼晴,方才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依主子吩咐。。。那是李泰——她心中念頭一起,剛才的失落也跑沒了影兒,忍不住揚唇露出笑容來。

不管是什麼時候,被人關心的感覺總是好的,遺玉緊了緊左手的弓,突然多了些幹勁兒,便從後腰抽出箭,搭上弦欲射。

阿生見她動作,輕咳一聲,道:“您也別多練了,這東西,急不來,還是回房去休息會兒吧,待會兒不是還要去學裡。”

“嗯,我累了就回去。”

第二零七章 遲收的信

遺玉在李泰回房後,又練了一會兒,只是射到第九箭的時候,就有些力不從心,她將弓垂下,輕喘著氣,放鬆緊繃的身體。

做什麼事都要適可而止,眼下再練即是事倍功半了,她衝站在走廊邊上的阿生笑笑,然後便抱著弓朝南牆下的弓架走去。

一直站在西屋窗邊看著的平彤平卉見她動作,忙從屋裡小跑了出來,她剛走到弓架前面,兩人便一左一右圍了她,接過弓、給她擦汗。

平彤托起她的小手,一邊去取指套,一邊輕聲道:“小姐要做什麼.只需喚了奴婢便是。”

兩個丫鬟在杏園時候,服侍的都是公主之流,一舉一動都是小心翼翼,鮮少有坐下偷閒的時候,自跟在遺玉身邊,她則是鮮少有主動使喚她們的時候,事情都得找著做才行。

遺玉氣息緩和了些,對兩人笑笑,“你們別這麼嬌慣我,到時候我回去,少了你們在身邊,怕是連穿衣裳都不會了。”

兩姐妹聽了她的話,臉色皆是一變,平卉剛想張口說些什麼,便被平彤一記暗肘隔到一邊。

“小姐回房去吧,剛發了汗,吹過風該著涼了。”

“嗯。”遺玉餘光瞄到兩人的小動作,裝作無事的模樣朝東屋走去。

國子監

沒了盧智在身邊,遺玉進了國子監大門後,一路上就被人連瞄帶指的,這兩日她多少已經習慣了,沒了先前的不自在,這會兒人多,要是有人找茬兒躲也躲不過,她便步履輕鬆,一副悠閒地模樣朝前走。

許是她今日運氣比較好,那些有自信能讓她出醜地這會兒都沒在路上晃盪,順順當當走到書學院門口,也沒見有人跳出來攔路。

“大哥?”遺玉看清立在院門外牆下的盧智後,剛想衝一夜未見的他笑一個,卻被他兩步迎上來握住手腕朝著學院的反方向走。

“我幫你向博士請過假了,咱們回趟家。”宏文路上來住學生多,盧智只是簡單交待了一下,臉色半繃著,沒有慣常的笑容。遺玉眉頭一皺,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盧智這般急匆匆的模樣,是很少見的,好端端的回家去,定是出什麼事了,是娘——

“是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