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力為代價,保持京口這樣一個橋頭堡是很不划算的行為。他們之所以沒有渡江而是據守這裡只不過是為了儘可能的拖延時間罷了,只是沒有想到鎮海軍如此迅速的就完成了對江東部分的侵攻,掉過頭來發起了對京口的圍攻戰,這麼來說,在對方攻破京口之前,主動撤到江北也是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只是李遇心中現在還有一個疑問:“現在是不是到了應該離開淮南這條大船的時候?”

“你認為我們還應該渡江嗎?”李遇突然問道。李簡下意識的答道:“不渡江還能怎麼樣,你剛才不是說守不住嗎?難道你還要與這京口共存亡嗎?”他話剛出口便察覺道不對,稍一思量便驚訝的睜大眼睛,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道:“你的意思難道是要?”說到這裡,李簡伸出手向城外正在挖土的鎮海軍指了指。

李遇回身做了個手勢,隨行的衛士立刻退開了不少,他回過神來,肅容道:“不錯,就是向呂方投降,前幾天徐溫還派他義子從我們這兒借兵,你說廣陵四周又沒有敵軍,他借兵幹什麼?還不是壓服廣陵城中潛伏的敵對勢力,內憂外患交織,他徐溫又不是武忠王,早晚都要完蛋,咱們倆又何必死抱著他這條破船不放?”

“不行!”李簡搖了搖頭:“你忘了武進城下那件事了?咱倆把朱瑾和大軍丟在那裡,單獨逃生,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了朱瑾身上,那廝現在可在呂方手下得意得很,咱倆投過去還不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李遇聞言稍一猶豫,搖頭答道:“我看不會,呂方那廝野心極大,乃是個少見的梟雄,如今兩軍隔江對峙,正是形勢微妙的時候,像咱們這種降將,他定然會厚待,不然將來還有誰敢投降他。鎮海兵鋒雖銳,可要想憑硬打,想要將淮南啃下來可是千難萬難。朱瑾雖然恨咱們,可鎮海軍主事的也不是他,而是呂方,咱倆只要立下功勞,那呂方就算是為了做給後來人看,也不會薄待了咱們倆。若是北渡之後,看徐溫那個樣子,怎麼看都是要完蛋的樣子,那時候咱倆落在呂方手上,才真的是死路一條。”

李簡聽了李遇的分析,沉思了良久,猶豫不決的問道:“你我的親眷都在廣陵,若咱倆投降呂方,他們怎麼辦?”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著親眷?“李遇苦笑道:“眼下的形勢你還看不清楚,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咱倆手中的權位沒了,親眷還能保得住?只要保住了手中的權位,這些東西總能保的住的,依我看,以徐溫那廝的性格,說不定會將我們的親眷扣押起來,以為要挾之用,倒不一定會下死手。”

李簡聽得李遇這般說,猶豫良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他何嘗不知道李遇最後關於徐溫不會對二人親眷下殺手的說法很勉強,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可正如李遇所言,廣陵那邊的確是爛泥潭,不是個好去處,歸降呂方這條路要好得多。可他卻沒想到此時廣陵那邊徐溫受了米志誠的箭傷,大權卻是在嚴可求手中,此人親族早就被呂方殺的一乾二淨,孑然一身毫無牽掛,動手起來分外不留餘地,這幾天來已將廣陵城變成了人間地獄,得到二人歸降呂方的訊息後,不由分說的便將兩家親族全部推到東市,一股腦兒殺了個乾乾淨淨,以為後來者戒,為了這樁事,李簡李遇二人便鬧翻了臉,幾乎成為死敵,這卻是後話了。

廣陵城中,一片肅殺的景象,此時乃是秋天,若在往年,正是三秋桂子,飄香滿城的好季節,廣陵周圍土地肥沃,物產豐富,每年秋收之後,龍舟、祭社之類的慶祝活動城中比比皆是,加上各地的商旅,正是一等一的大都會繁榮景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