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帶著顫抖,近乎彷徨,那模樣看起來像是真的很無辜。它的腦袋不停地左右晃動,像個撥浪鼓,試圖躲避胡冷老頭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嘴裡發出“嘎嘎”的叫聲,彷彿在訴說著自己的委屈:“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你別問我啦!再問我,我可要哭啦!”

“怎麼樣,胡老頭?”路人站起身,快步走到胡冷老頭身邊,臉上帶著期待,眼睛瞪得圓圓的,像兩顆飽滿的黑葡萄,眼神緊緊盯著他,雙手也不自覺地比劃著,一會兒攤開,一會兒又握緊,似乎想要從胡冷老頭的回答中抓住一絲希望。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急切的氣息,彷彿在說:“快告訴我,有好訊息吧!”

胡冷老頭很無奈地擺了擺雙手,那雙手像兩片無力的樹葉,在空中晃了晃,接著搖了搖頭,臉上的皺紋擰成一團,像是被揉皺的紙,露出一副沮喪的神情。“唉,這小畜生,嘴可真嚴,啥都問不出來。”他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著,臉上寫滿了懊惱。他的嘴角向下耷拉著,像個洩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失落的勁兒。他用腳輕輕踢了踢旁邊的石頭,彷彿在把氣撒在無辜的石頭身上,嘴裡還唸叨著:“真晦氣,白費勁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省點力氣,喝口水歇著。”

一個時辰悄然過去,兩個時辰也緩緩流逝……天色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潑灑了墨汁,從天邊開始暈染,漸漸暗黑下來。原本還透著微光的洞口,此時也被黑暗吞噬。洞外的世界彷彿被一塊巨大且厚重的黑色幕布,自遠及近,緩緩遮住。幕布之下,狂風在山谷間肆意呼嘯,聲音淒厲而尖銳,像極了來自地獄的冤魂發出的哀號,一陣緊似一陣,無休無止,迴盪在空曠的山谷,也迴盪在眾人的心底。

石雨在濃稠如墨的黑暗中,猛烈撞擊著崖壁,發出的聲響比白晝時更加陰森恐怖。每一下撞擊,都伴隨著岩石的破碎聲和沉悶的迴響,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洞穴內眾人的心上,讓他們的心臟不由自主地一緊,神經也愈發緊繃。眾人在黑暗中,雖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緊張與不安。那漫天的石雨仍舊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一顆顆巨石在黑暗中仿若黑色的流星,裹挾著毀滅的氣息瘋狂墜落,它們帶著巨大的動能,砸在崖壁上濺起無數碎石,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砸得粉碎,讓世間萬物都在這狂暴的力量下化為齏粉。

路人獨自坐在洞穴裡,聽著洞外那驚心動魄的聲響,心中愈發覺得這石雨下得太過蹊蹺。他眉頭緊鎖,眉心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雙眼微眯,目光深邃而凝重,暗自思忖:這幽冥鳥在此處棲息,應該有些年頭了,連它都不知道會有石雨這麼一回事,細細想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石雨極有可能是衝著他們來的。想到這裡,他的心臟猛地一縮,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後背瞬間被冷汗溼透,衣衫緊緊貼在背上,寒意順著脊樑骨往上躥。他下意識地抱緊雙臂,試圖給自己一些溫暖和安慰,可內心的恐懼卻如野草般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