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圳聽了父女的陳述,決定和他們合作。

斐圳放下餐具,緩緩說道:“德爾老闆,我很想去您的工廠看看,不過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在這裡等您”

中年男子疑惑地問道:“你也懂化工?”

斐圳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將身上的錢全部拿了出來,塞到中年男子手裡。

“為了表示誠意,這些錢先拿著救急,我只帶了這麼多,明天,我們再一起想辦法!”

中年男子德爾看著手裡的錢,手不停地顫抖,這些錢至少可以安撫住工人的情緒,自己和女兒也可以回到家裡睡覺。

第二天清早,父女帶著斐圳來到工廠。

昨天晚上,斐圳回去便打電話請教了自己的老師,知道了問題出現在哪裡,便象徵地在工廠轉了轉。

“德爾老闆,問題出現在苯甲二酸和乙二醇脫水的模具溫度不穩定,聚對苯二甲酸乙二醇酯的結晶速度太慢,造成結晶不完全和不均勻”

德爾精神一振,沒有想到眼前和女兒年齡一般大的小夥子竟然真的懂!

“哦,年輕人,我應該怎麼改進?”

“德爾老闆,我們應該先搞清楚,為什麼製衣廠會拒絕我們的貨?”

“唉,除了不合格,應該是想勒索我唄”,德爾嘆息道!

“縮合而成的化合物,要求含量大於85的纖維,生成二醇脂纖維和薄膜,這是工藝瓶頸”

斐圳看著德爾表現謙遜,才繼續說道:“這些化合物都是石油精煉的衍生品,當他們找對了銷售廠家後,無論價格和品質我們都沒有競爭力”。

斐圳注意到,父女兩個臉色都極為難看。

德爾情緒低落,似乎在自言自語,“這,你的意思,我是做不下去了!”

“德爾老闆,確實如此,我們應該另作打算”。

女孩攙扶著父親,安慰道:“爸爸,不要心急,會有辦法的,你要注意身體”

“咳咳……吼……”

德爾老闆劇烈咳嗽後,喘著粗氣!

斐圳和女孩一起攙扶著德爾,來到工廠外面,坐下透氣。

看著德爾漸漸穩定下來,斐圳請求道:“德爾老闆,能否想辦法進到工廠裡面看看”

“好辦,讓丫頭陪著你吧,我在這再休息一會兒!”

女孩帶著斐圳進入工廠後,斐圳才知道,德爾的侄兒是製衣廠的車間主任。

陳舊的裝置,粗糙的工藝,循規蹈矩的工人,參觀下來,一切都和斐圳預想的一樣。

“哎呀!”

斐圳只顧著沉思,突然被女孩身體撞到,這才注意到女孩被地上的爛布條絆到了。

“你沒事吧?”,兩人異口同聲!

這一撞,倒是把兩人的距離拉近了。

“你會有辦法幫助我們嗎?”

“我們得試一試才知道,這個化工廠對你們很重要麼?”

透過聊天,斐圳知道德爾在戰亂之前也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如今家庭日薄西山,除了女孩母親微薄的工資,化工廠是他們家庭最後的依靠。

臨別前,斐圳將準備好的錢遞給德爾,說道:“把工廠關掉吧,它已經成了你們的負擔,我需要回去再瞭解一些資訊,晚上我們餐館見”

回到住處,斐圳打出一個遠洋電話,在傍晚時才得到回覆。

等斐圳來到餐館,見到了一籌莫展的父女倆。

斐圳開門見山,問道:“設法讓我和製衣廠的當家人見上一面,看看我們能不能以裝置入股”

“化纖裝置”

“對”

“你有辦法?那可是進口裝置!不過製衣廠是集體企業,不是一個人能說得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