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喜得親自迎到庭前,前來傳話的正是那日在無相居門口見到的小沙彌,看到梁澄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二人往一念禪師處走去,安喜平本要跟去,卻梁澄留了下來。

小沙彌引著梁澄經過前院,小沙彌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上師今早方回,一到便命弟子半個時辰後去請國師過來,上師應已候在室內。”

梁澄微微驚訝,上師難道有什麼急事,於是向小沙彌道了聲謝,由著小沙彌穿過迴廊,來到一扇素紗隔扇門前,恭敬道:“上師,國師大人到了。”

屋內傳來一念禪師的聲音,梁澄不知是否錯覺,總覺得聲音中帶著一絲虛弱,“進來。”

小沙彌推開槅扇門,躬身退至一側,梁澄向他微微頷首後,解開斗篷交由小沙彌,脫去木屐,僅著白襪,舉步踏入室內。

梁澄進去後,小沙彌便輕輕合上門。

這是一間素雅的禪室,東牆上開了一扇明窗,一方木案依窗而設,案上書冊幾卷,文房四寶一副,案下鋪著葦簟,簟上兩張蒲團。

中間用一道紙屏隔開,紙屏上書佛偈,字型飄灑,猶如行雲流水,肅風捲葉,筆畫卻剛勁有力,唾玉鉤銀,三分疏狂,六分自在,還有一分,獨留繾綣。

正當梁澄暗贊好字時,一念禪師自紙屏後走出,身上隨意披著件罩衣,裡面僅著白色中衣,衣襟微開,露出一小段肌理堅實平滑的胸膛。

之前三次見到上師,上師無不冠服端嚴,高華凜然不可冒犯,梁澄還是第一見到上師這般……隨意放浪的模樣。

……不過,這樣的上師依然氣度不凡,果然不愧是禪宗領傑一念禪師。

第12章 寒毒隱情

梁澄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留戀在一念的鎖骨處,那方凹陷處,還留著一滴水珠,看來對方剛剛沐浴不久,脖頸上還露出一段紅色絲線,顏色已然褪去,想必戴了很多年。

梁澄目光迴轉間正好與一念禪師一對清幽的眼眸對上,他像是被突然撞破偷食蜜餞的頑童,臉頰飛上薄紅,慌忙低頭,見禮道:“上師回來了……”

“嗯,”一念踱至案前,灑然坐下,淡淡開口道:“請坐。”

“……啊,好。”梁澄這回眼睛不敢再四處亂瞄,規規矩矩地跪坐在蒲團上,雙手覆於膝上,坐姿端正,背脊挺直,眼簾垂下,好似專注地研究著木案上的花紋。

“澄心,有件事需要和你說,此事與你性命攸關。”

梁澄抬眼,目露驚詫,對方似乎有些疲憊,一手支額,眼底微青,以一念禪師的修為,斷不會出現如此疲態,可見這幾日,對方定然奔波不歇。

心下定了定,梁澄鎮定道:“上師這幾日離寺,可是為了澄心的身體?”

“不錯,那日為你診脈,初探並無大礙,但是兩關沉弦,兩遲沉弱,肌涼指白,若是尋常醫者切問,只怕誤診為一般風寒。”一念微微一頓,繼續道:“我知道皇家有一不傳心經,乃當年慧覺禪師所創,實不相瞞,家師手上有半卷謄本,一念幼時有幸一觀,此經博大精深,不愧養氣聖典,若你自小修習,斷不會有此脈象,因此我離寺前去拜訪一位前輩,請他為我釋疑一二,這才確定……”

一念眸光沉沉,看向梁澄雙眼,語氣沉重道:“你被人下了……粹霜露。”

“粹霜露?”梁澄不解,這毒他竟是從未聽過。

“粹霜露不是毒,”像是明白梁澄的疑惑,一念解釋道:“它由伽楞山地脈上生長的銀心霜蓮所制,本是抵禦心魔的聖藥至寶,只需一滴,武者此生便無走火入魔之危,於修為上亦是大有補益,可惜此蓮十年一開,花期卻僅有七日,且不說伽楞山地脈難尋,這霜蓮附近還棲有地焰蛇,毒性兇猛,防不勝防,因而,這粹霜露不亦於金精玉液,江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