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智以生母喪禮為葬禮,可見其不孝。

李躍接過身邊校事遞來的長刀,深吸一口氣,清冷的氣息帶著血腥味灌入肺中,全身都興奮起來。

這個時代,廝殺幾乎是男人的生存本能。

李躍從不敢荒廢武藝,一是強身健體,二是經常率軍出征,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親自上陣,這年頭不會砍人,皇位也坐不穩……

“爾等可知,當年朕與武悼皇帝並駕齊驅,上陣殺敵,擊斬梁犢?”

一刀在手,氣勢立變,曾經金戈鐵馬的勇將又回來了。

雖然不是冉閔那般的殺神,也不是張蠔一般的萬人敵,但能從黑雲山上殺出一條血路,李躍又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兩個死士撲來,楊略要上前抵擋,李躍卻先衝了過去,刀光交錯,一人前胸被劈開,另一人被踹飛。

鮮血灑了一臉,李躍獰笑著朝董閏勾了勾指頭。

轟、轟、轟……

府外,密集的甲冑鏗鏘聲和沉重的腳步洶湧如潮……

此刻,鄴城東一座新開的酒樓二層上,幾人望著冉府的方向。

“宿衛軍已動,你家主人為何還不動手?”封放望著面前的一張驢臉的中年男人。

如果李躍和崔瑾在此,定會認出這張熟悉的臉,正是當年季家堡內見到王驢子。

亂世之中,這種人往往活的不錯,命也很長。

“宿衛軍已動,你家主人為何還不動手?”王驢子重複了封放的話。

封放又轉向身側的一個僧人,“釋安世,你家為何不動手?”

小小的酒樓內,居然隱藏了幾方勢力。

不過這算是大勢所趨,梁國成天下最強國,鄴城自然是風雲聚會之地。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細作被清了一茬又一茬,如春韭一般,又會長出來。

“沙門清淨之地,佛法不殺,此事……最好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僧人釋安世寶相莊嚴。

石虎崇佛,以佛門為國教,河北遍地皆是佛寺。

僅佛圖澄的親傳弟子就有千人之多,信眾不計其數。

三人目光一接觸,“嘿”的一聲,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最終還是封放敞開了說,“虎父犬子,冉智一豕犬爾,非梁帝之敵,亂起於內而發於外,只需各州冉魏勢力發難,便能擾亂梁國,拖延起崛起之勢!”

鄴城的叛亂容易平定,但地方上就沒那麼容易。

只要梁國亂起來,就給其他勢力爭取到了時間。

眼下寒冬大雪,梁軍要平叛,也需花些時日,若能鬥個兩敗俱傷,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佛慈悲,還望諸位少造些殺孽。”釋安世雙手合十,嘴中呢喃著佛經。

“你這禿驢,假仁假義,殺人越貨爾等做的少了?”王驢子斜了一眼。

釋安世也不見怪,慢條斯理道:“閣下休要惡語傷人,出家人慈悲為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