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拆遷

槐樹巷的拆遷工程已經進行到第七天。

王大力站在巷口,望著眼前這片破敗的老房子,心裡莫名有些發毛。正值盛夏,可這條巷子卻陰冷得不像話,連蟬鳴聲都聽不見。他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轉頭看向身後的工友們。

"張隊,這地方真邪門。"王大力嚥了口唾沫,"我剛才搬磚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盯著我。"

張德彪叼著煙,不耐煩地擺擺手:"少他媽廢話,趕緊幹活!這破地方拆了蓋新樓,咱們能賺不少錢。"

王大力還想說什麼,忽然聽見"啪嗒"一聲,一塊磚頭從二樓掉下來,差點砸中他的頭。他抬頭望去,二樓的窗戶黑洞洞的,像一張張開的嘴。

"這房子都空了多少年了,哪來的人?"張德彪吐出一口菸圈,"別自己嚇自己。"

可王大力分明看見,二樓那扇破舊的窗戶後面,似乎閃過一抹紅色。

夜幕降臨,工人們陸續收工。王大力收拾工具時,發現自己的水杯不見了。他記得明明放在二樓的窗臺上。

"你們先走,我上去拿個東西。"他對工友們喊道。

踏上吱呀作響的樓梯,王大力感覺後背發涼。二樓的走廊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過破窗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他的水杯果然還在窗臺上。王大力鬆了口氣,正要轉身離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細微的鈴鐺聲。

"叮鈴叮鈴"

那聲音若有若無,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就在耳邊。王大力僵在原地,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月光下,他看見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而在他的影子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影——那是個穿著紅裙的女人,長髮及腰,赤著腳,腳踝上繫著一串銅鈴。

"救救命"王大力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他感覺有冰冷的手指掐住了他的脖子,耳邊響起女人淒厲的哭聲:"為什麼要拆我的家"

第二天清晨,工人們在二樓發現了王大力的屍體。他蜷縮在角落裡,雙手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臉上帶著極度驚恐的表情。法醫鑑定是心臟病突發,但王大力從沒有心臟病史。

張德彪站在警戒線外,臉色陰沉。他摸出煙盒,卻發現裡面的煙全都變成了灰白色的粉末。

"張隊,這地方真不能拆了。"工頭老李湊過來,壓低聲音說,"我打聽過了,二十年前這裡死過人,是個穿紅裙的盲女"

"閉嘴!"張德彪厲聲打斷他,"少在這妖言惑眾!工期耽誤了,你負責?"

老李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但張德彪心裡也在打鼓,他想起二十年前那個雨夜,想起程小芸絕望的哭喊,想起她腳踝上那串銅鈴

當天下午,又出事了。一個工人在搬運磚塊時,突然發瘋似的衝向二樓,從窗戶跳了下去。等人們趕到時,只看見他扭曲的屍體,和滿地散落的槐花。

"有鬼有鬼啊!"工人們紛紛扔下工具逃跑。張德彪站在空蕩蕩的工地上,感覺有冷風從四面八方吹來。他抬頭望向二樓那扇破窗,恍惚間似乎看見一抹紅色閃過。

夜幕降臨,張德彪獨自坐在辦公室裡。桌上擺著一瓶白酒,他已經喝了大半。窗外傳來細微的鈴鐺聲,他猛地站起來,卻發現窗戶不知何時開啟了。

"誰?"他厲聲喝道,聲音卻有些發抖。

月光下,一個穿著紅裙的身影緩緩浮現。她的長髮遮住了臉,赤著腳,腳踝上的銅鈴叮噹作響。

"張德彪"女人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還記得我嗎?"

張德彪後退幾步,撞翻了椅子。他認出了那串銅鈴,認出了那條紅裙,更認出了那個聲音。

"程程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