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距離雖然有一段距離,他的聲音也不大,但那女子應該是聽到了,眼神陡然瞥了過來,目光凜厲,倒是嚇了餘淵一跳。他可不想成為出頭鳥,躲在後面下黑手才是王道,趕忙藉著這個機會,彷彿害怕一樣,將頭低了下去,不與那女子目光相交。甚至還誇張的表演了一下體如篩糠。但很快他便發現,自己這麼演,戲有點過。趕忙恢復了正常。低垂的視角,隨著網人群中走的腳步,在甲板上掃視。

只見大部分大部分乘客都已經站在了甲板之上,還有一少部分,包括李傳智也正從艙內走了出來。這小子倒也淡定,依舊是一幅寵辱不驚的樣子。倒讓餘淵高看了一眼。除此之外,還有那天一起登船的青澀漢子,不但毫無懼色,反倒是一臉怒容,怕是一會要動手了。其餘人等包括那貌似有些身份的夫婦,都是一臉的驚恐。縮在人群之中。剛才喊聲頗大的王老大,跪坐在地上,捧著滴血的右手不敢出聲,那一臉橫肉也變得順從無比。“這就叫形勢比人強,拳頭大的是爺爺。”餘淵不合時宜的想道。

看到艙內不再有人走出來,那女子一揮手,五六個手拿鋼刀的漢子便進入了艙內,應該是尋找是否還有漏網之魚了。餘淵盯著自己的房間,只要一有異動,他便不再隱藏身手,綰兒的安全才是第一位。好在,一個漢子進去後,很快便出來了,一看樣子便是一無所獲。

此時,眾人噤若寒蟬,但船老大卻不能再做縮頭烏龜了。只見他強打精神,站了出來道:“豔幫主,我們李家船隊每年的孝敬可是從來沒有少過您老人家啊!還有,這……”說話間他的眼神略微上挑,目光指向了桅杆上面掛著的那串葫蘆,隨後收回目光繼續道:“還請幫主手下留情,賞口飯吃。還有,臨行前,東家特意從賬上撥了一百兩銀子,讓小的去幫上給各位兄弟買些水酒。正好各位好漢今天來了,還請幫主別嫌少……”船老大的話語氣中雖然卑微,但講的卻是滴水不漏,把利弊都擺在了明面上,而且給足了對方面子。只是不知道他抬頭看那一串葫蘆是什麼來路。

聽了船老大的話對方女子哈哈一笑,本來挺豪放的一個動作,卻因為銀鈴般的笑聲,變的異常勾人魂魄,只笑的眾人旌旗亂擺,心神搖動,如換一個場景,必然是香豔無比。即使是如今的情形,餘淵也是享受的很。

“船老大,你也不要拿何葫蘆嚇唬人,他葫蘆島有什麼能耐,我燕鮫也不是不知道。若不看他,以李千結每年的孝敬,這一百兩銀子我分文不取,但今天,姑奶奶我就是衝著他何葫蘆來的,這一百兩銀子,我拿了,而且還明告訴他,今後,但凡葫蘆島護著的船,我雙豔幫每年收的護航費用,都要加一倍。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說罷,將手中的短刀用力插入了旁邊的船板上。

這葫蘆島是崇明島附近的一座小島,上面聚集了一撮海盜,首領名叫何福祿,人如其名,長的也是一幅富態模樣,說起話來也是和風細雨,乍一看像個富家翁。但實際上,葫蘆島卻是這片海域中最大的一夥海盜,就連官府對他們也是不聞不問,任其為非作歹。原因有兩個,第一,此前官府也曾派兵圍剿過,但大多數時候都是鎩羽而歸,最多也就是維持個平手,這何福祿在海上排兵佈陣,指揮水戰堪稱大家,島上兄弟也是訓練有素,戰力極強,與之作戰得不償失;第二,這葫蘆島上的海盜這些年來很少出來搶劫,而是靠吃保護費過日子,你看那往來崇明島的各路船隻,上面掛著葫蘆的,都要按照每年的往來船隻數量,以及收入,向葫蘆島進貢。這筆收入比朝廷的稅收有過之而無不及。正式因為,不好剿,又不鬧事兒,因此,每一任朝廷命官,對葫蘆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視而不見。

雙豔幫則是近幾年新晉崛起的幫派,正幫助燕鯢,副幫主燕鮫是一對孿生姐妹。姐姐燕鯢擅長謀劃,智計百出,素有女諸葛的美稱;妹妹燕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