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卻是靈光的很。於是,便上演了一出假中毒的戲碼。一口酒下去,稍微用內力激一下,和著唾沫變成了口吐白沫。所以演的這樣逼真,就是等這小子主動拿出兇器,再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果然,就算是有著上一世的記憶,餘淵還是太單純了。一陣陣麻癢從臉上蔓延開來。想一想昨天中毒的滋味,至今他還心有餘悸。趕忙伸手入懷,掏出解藥瓶,正準備拔出瓶塞的時候。酒屠的大手有一次揮過,然後,瓶子不見了。那一天,海灘上留下了一連串大大小小的沙坑。酒屠就這樣看著餘淵癢的滿地打滾,最後脫力,躺在地上只剩下哼哼的勁後,才把解藥扔給了他。他以為受過這次教訓後,餘淵大機率是不敢再對他出手了,可惜他還是想錯了,後來的他終究在餘淵身上吃了個大虧。

晚上,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回到家中的餘淵,連飯都沒吃,一頭倒在床上便睡了過去。餘長風本來想繼續他的文化補習課,可看到躺在床上,衣衫襤褸如難民一樣的餘淵,即使不知道白天發生了什麼,他也明白此時的餘淵肯定是學不進去任何東西了。露出一個苦笑後,悄悄掩上房門退了出去。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餘淵選擇這十位老師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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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來他虛與蛇委,瞞天過海,保守著罪島的秘密。除了西島十個人恢復了內力,吳升作為計劃的參與者,也暗中恢復了內力,並上報到朝廷,以餘淵醒來後魂魄不全,言行呆傻需要人照顧為由,將吳升收入府中為奴,專門照顧餘淵日常起居。至於其他眾人,對罪島的變化一無所知,仍舊按部就班的每日勞作,每月以晶礦換取物資。

在餘淵拜師時,白無相便給他卜了一卦,卦象顯示,餘淵十二歲之時,將有一次劫難,其命運將會發生一次巨大的轉折。卦象呈坎卦,應該是與水有關,而且是先苦後甜,險中求生,算得上是一次機緣。按照白無相反覆的推算,這種逆境翻盤的奇遇,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其危險程度是根據應劫之人能力高低而定的。就好像後世考試,絕不會超綱,考小學生高中的題目。所以,儘管幾個人將各自的絕學傾囊相授,卻只是扔給了餘淵一部最為基礎的築基類功法,沒有傳授任何高深的內功心法。現在的餘淵,招術雖好,卻沒有強大的內力支撐,徒有其型,威力發揮百不足一。就好比是一個景泰藍的瓶子一樣,外表美輪美奐,內裡卻空空如也,碰到硬物,一擊即潰。

當然,白餘二人也不會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虛無縹緲的卦象之上。築基心法的洗禮讓餘淵的經脈和骨骼逐漸適應內勁的衝擊,藥浴的浸泡也將他的經絡和氣海變得寬闊而堅韌。待時機成熟,可以習得高深功法時,便自然會水到渠成,事半功倍。等餘淵度過劫難之後,白無相便打算將無相神功傳授給他,不要說這種功法比其他九人的心法要強上幾分,就算是在江湖上,無相神功也能夠穩穩排入前五位。這是白無相實打實在江湖上打出來的自信。也是江湖上公認的事實。

離開餘淵的房間,餘長風沒有直接回臥室,而是走進了書房。點亮桌上的油燈,挑了挑燈芯,一陣溫和的暖黃便鋪灑開來,照亮了大半個房間。桌面上鋪開的一張空白宣紙,也染上了淡淡的金黃。抬手將袖口退到肘後,藉著燈光,餘長風拿起筆來,飽吸墨汁後,舔了舔筆,提筆寫到,困蛟擊浪破樊籠,老魚跳波躍龍門,風舞雷吒撕雲裂,一柱天光洗凡塵。寫罷,餘長風執筆而立,胸中豪情激盪,自己早已過了不惑之年,原本以為查清楚當年海天雲閣血案幕後真兇,為龍雲海報仇只是一個希望渺茫的執念,各種佈局,也不過是潛意識裡自己的奢望罷了。可自從餘淵醒來後,他便覺得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蒼是要借餘淵的手來拉開當年的黑幕。他深知,自己輕易是不能離開罪島了,但餘淵卻是早晚要離開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