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送上。

這時那個瘦小的身影也扶著孩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從身材上看,也就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臉上滿是灰塵,看不出面貌,看不出男女,倒是眼睛雪亮雪亮的。衣衫襤褸,乞兒一樣,從打扮上看倒是個男孩,只不過身材太單薄。不過以餘淵師從柳千手這個老賊的眼光來看,這男孩還是有些怪異,那一身灰土從顏色和痕跡來看,不像是日積月累形成的,反倒是像故意塗抹上去的一樣。剛才救人的動作,看似憑藉身材小巧動作靈敏,而實際上那絕對有不淺的輕功底子。雖然此時的餘淵還是個繡花枕頭,但眼光上跟隨這些絕世高手,被虐練了這些年,眼光上絕不比那些老江湖差。對方是在故意掩飾武功。這倒是有點意思。餘淵對這個見義勇為的孩子,從讚許漸漸轉到了好奇。

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那個男孩轉頭向他這邊看了一眼,二人目光在空中草草觸碰了一下,那男孩便迅速收回目光,在眾人的目光下,慌不擇路的轉入一條小巷不見了。餘淵略有失望的看著男孩消失的方向,暗自嘆息,“可惜沒能交個朋友。”和前世不同,這一世餘淵雖然還是很慫,但性格上卻多了幾分豪邁,他自己覺得如果不是每日和先生們鬥智鬥勇耳濡目染了江湖豪客的爽朗,便是這具身體裡另一個沉睡靈魂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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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奇人異士多的是,不要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是英雄。”白無相拍了怕餘淵的肩頭道。“走吧,時候也不早了,這外城也沒什麼可看的了,我們去內城。”說罷,白無相加快了腳步。餘淵緊隨其後,二人直奔內城而去。

等到走到近處,餘淵才發現,這內城城門比起外城來更是雄偉,同為黑色石頭建造而成,內城大門沒有了那種陰森之氣,多了幾分肅穆。就連城門口計程車兵,與外城相比也顯得精神許多,看起來英姿颯爽。就連收銀子的手法都大氣不少,堪稱是一臉正氣,堂而皇之,不像外城士兵那樣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彷彿怕被人看到一樣。令餘淵不禁刮目相看,同時也對書中說的滄海國如何如何強盛,以德立邦,以禮興國云云產生了懷疑。

和外城相比,內城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從城門口開始,一條大路筆直通向遠處,看不到盡頭。地面鋪著一塊塊三尺見方的石板,不知道被人們踩踏了多少個年頭,上面留下了一個個不規則的印記。即便是這石頭和城牆是一樣的材質,黑如漆墨,硬如生鐵,卻也留下了斑斑痕跡。雖然不深,但仍然能夠看出,那是歲月行走的軌跡。你也不知道哪個坑窪裡藏著誰的故事。你也不知道哪個劃痕留下的是哪位俠客的劍意。反正走在上面,餘淵覺得很厚重,很厚重。

道路兩側幾乎沒有平房,大多是二層三層的小樓,甚至餘淵還看到,遠處鶴立雞群一般還有個四層小樓,不知道是個什麼去處。街面上行走往來的人,大多數都是衣著考究的商人,而另一些則是挎刀佩劍作江湖客打扮。其餘也有穿著粗布衣服的行人,從衣著款式上看,都是些僕從、侍者的身份。道路兩邊臨街的都是客棧、酒樓等商鋪,和餘淵想象中的樣子差不許多。唯一不同的是,餘淵看到有個二層小樓上,掛著一個藍色的幡子,上面繡著一頭紅尾牛,不知何意。

看著仰頭觀望的餘淵,白無相開聲解釋道:“那個不是牛,是一種上古異獸叫做領胡,傳說領胡生長的地方盛產黃金和銅,都是世人喜愛之物啊。”

“那……啊哇啊哇……”剛突出一個字的餘淵,被白無相的眼神掃過,瞬間記起自己是個啞巴來著,於是手指著那店鋪,嘴裡胡亂的叫著。雖然不懂他在說什麼,但白無相還是從餘淵的表情和眼神裡看出了他的疑惑,繼續說到,“那店鋪是專門收集寶物的所在,被江湖人稱作胡當,大約和當鋪差不多,不同的是一旦寶物賣出,便與賣家再無關係。若想贖回,只能等胡當每個月十五舉辦爭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