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少將肩章,正是日軍駐信陽司令官山田梅二!

醫院大門外的一個賣油炸豆腐的小吃攤前頭,有個年輕人正在有滋有味的品嚐著油炸豆腐,只是他的眼睛卻不像一般食客那樣盯著炸豆腐的油鍋,而是瞟向了醫院大門裡頭。

“醫院出什麼事兒了?怎麼連日本人都來了?”年輕的食客一邊嚼著油炸豆腐一邊問正炸豆腐的老闆。

“誰知道呢,說不準是哪個重要人物得了重病了。吃我的油炸豆腐就不會去那裡頭,咱的豆腐是買王家豆腐坊的,油是用孫家油坊的上好豆油,放心吃,絕對不會吃壞肚子!”炸豆腐的掌櫃翻著鍋裡的豆腐還不忘了給自家生意做廣告。

“嘿,那不是山田司令嗎?連他都來了,這回肯定是有大事情了。咦?日本人得病不是都到日本人的醫院去治嗎?他們可從來都不到咱這城裡的醫院來的,今天這是咋了?”旁邊另外兩個食客中的一個看著醫院大門裡頭的鬼子少將有點納悶。

“呸!都得了瘟疫瘟死他們才好呢!聽說今天早晨城裡進了個得天花的,說不定是哪個日本大官得了天花。最好是這個山田來趟醫院也傳染上天花,回去把日本兵全傳染了,瘟死他們一群龜孫!”旁邊他那個同伴看了看醫院大門裡頭的鬼子,眼睛裡閃動著仇恨的光芒!

“天花?天花進城了?乖乖!那玩意兒可厲害,可別在城裡傳染開了。回去我就得在家裡撒上石灰粉!”

“只要天花能把鬼子都瘟死,我寧願自己也傳染上!”

“幾位,幾位!莫談國事,莫談國事!小心隔牆有耳!咱這是賣油炸豆腐的,可不興說啥死不死的。”見兩位食客有越說越激烈的趨勢,掌櫃的趕緊出言提醒。

還想說話的兩個食客一聽馬上低頭猛咬油炸豆腐,再也不吭聲了。信陽城現在是日本人當家,胡亂說話說不準啥時候麻煩就找上門了。大家都是平頭老百姓,在這個戰亂的年代,發兩句牢騷可以,找麻煩卻是誰也不願意的。

那個最開始問醫院出什麼事的年輕食客吃完油炸豆腐,付了錢快步離開了。轉過牆角,路邊樹下頭正有個人在靠著樹打盹,這年輕食客走過去低聲對那個打盹的人說:“山田梅二在信陽第一醫院,張二胖也在!”一句話說完,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就好像剛才他根本就沒和人說話一樣。

樹下頭那人猛地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後把頭一低,快步走進一條小巷。

醫生辦公室,張二胖正向山田梅二彙報他對這次因為盜竊,引發的打架鬥毆致人重傷事件的應急處理方式。

“嗯,喲西。”山田梅二頻頻點頭。

“山田司令,張旅長,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呀!”門口一個人影一陣風一樣跑了進來,正是六月紅,“我是武家班的演員,武家班的班主被一夥兒小賊打成這個樣子,我們武家班可怎麼開張呀?開不了張,今後誰還給我發工錢?沒了工錢,我拿什麼吃飯呀?嗚嗚——”六月紅真是個優秀演員,說哭就哭,一點都不帶做準備的。哭聲一起,那眼淚成雙成對兒的往下掉,再配上她那姣好的臉蛋,讓人看著就心疼。

“啥了不起的事兒?你那點工錢不要就不要了唄!我養著你,要多少錢跟我說,我給你!”張二胖立刻拍著胸脯子大包大攬了起來,怎麼說六月紅也是他的女人,張大旅長怎麼會把幾個演出費放到眼裡?

“工錢雖少,那卻是我自己憑本事掙的錢,花著舒心。我不管,你得想辦法快點抓住兇手。治好林班主的傷,讓武家班早日開鑼唱戲!”女人除了要溫柔賢惠、善解人意,有時候偶爾的耍個小脾氣更會招人喜歡。六月紅很會掌握男人的心理,表演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