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見諒的。好了,這件案件比較特殊,金飛龍!”高全衝著門口方向一聲大喊。

金飛龍應聲跑了進來,他正在門口等的抓耳撓腮的,卻還不敢進去,軍座在審案,他進去幹嘛?旁聽嗎?

“這個刑堂是你擺的吧?你準備怎麼處罰這幾個士兵呀?”一看這屋裡的擺設,就知道是金飛龍這個老賊頭幹出來的。私設公堂,他以為這還是他在飛雲嶺上當大寨主的時候呀?

金飛龍看了看在場中跪著的那六個人,一咬牙,大聲對著高全,也是對著伍廣興說道:“沙佔寶盜竊財物,打傷百姓,違犯軍法,壞我軍威,理應承受三刀六洞之刑!其餘五人為幫兇,每人抽三十鞭子,剁去小指一根!”

“私刑!這是私刑!軍隊裡禁止設私刑!金團長,你這是違反軍紀的!這六個人既然是現職軍人,就應該送交軍事法庭審判,經過審理之後才能定罪!”伍廣興的書呆子脾氣又犯了,大聲地對私刑設立者金飛龍提出了抗議。

高全一抬手,伍書記長的話音就戛然而止了,以前還沒發現,這書呆子怎麼這麼會吵呢?“你準備在哪兒執行?就在這兒嗎?”這話問的是金飛龍。

“啊,是啊。”金飛龍納悶了,這在哪兒執行,還有區別嗎?就算要宰了這幾個小子,那也是家醜,家醜不可外揚,當然要在家裡執行了。營房就是當兵的家,不在這兒在那兒?

“叫我說呀,這還不夠!”高全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在場的人全都臉色一變,場中跪著的六個人臉刷就白了,剛才那個自稱好漢做事好擔當的沙佔寶也不再淡定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高全,不知道從軍座嘴裡能吐出什麼樣的恐怖刑法來。

“光是罰了他們幾個,人家老鄉被他們打傷了,治療費怎麼算?療傷期間就不能工作了,誤工的損失由誰來付?這些都要算!當然,那個什麼三刀六洞的,既然伍書記長認為不可,那就不要搞了。”

伍書記長心裡覺得挺美,自己的話終於受到軍座重視了,是個好開端!

“讓這六個人把衣服穿上,帶到營門口,就在老鄉們面前,沙佔寶打十軍棍,其餘每人五軍棍!”沙佔寶心裡猛地一喜,這可比三刀六洞要強太多了!

“賠償受傷的老鄉父子大洋一百塊!”

“啊!”除了伍書記長,在場的人一片驚呼!一百塊大洋,能買多少東西?要是有人給我一百大洋,我也願意讓人家揍一頓!不過這話卻沒人敢當著高全的面說。

“六個人,每人扣軍餉半年!不夠一百大洋的,金團長和錢旅長湊!這六個人是你們手下的兵,馭下不嚴的責任,你們二位也跑不了!”高全幾句話拍了板,眼睛從幾名當事人,以及金飛龍和錢四喜臉上一掃而過。委座曾經說他馭下不嚴,這才幾天吶,就變成他教育別人的話了。

金飛龍的嘴角都快咧過下巴頦了,一百塊大洋呀!這六個小子半年的軍餉全加起來連一半都不到,剩下的那六七十塊可全都要掏他的腰包呀!錢四喜?那個吝嗇鬼,一個銅板他都不會出!說到底,坑的就是他金飛龍一個人!

“現在,你們六位可以起來了,穿上衣服,到營門口集合,準備領刑!金團長、錢旅長,麻煩兩位趕緊籌錢,現在我就要去把一百塊大洋交給那兩位老鄉了,至於這六位兄弟的軍餉嘛,反正是要過你們二位的手,直接扣下來就得了。都是自家兄弟,利息什麼的,就不要算了吧?”

直接扣?當然要直接扣!還指望金團長今後會給他們發餉錢嗎?金飛龍的一雙狼眼惡狠狠地掃過那六個人,心裡已經盤算著今後這十年是不用再給他們開餉了。

“軍座,能不能在這兒執行?就算多打幾下也行呀。”領頭的沙佔寶懇求高全。

看不出來這小子竟然也會知道要面子?高全有點奇怪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