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今日是復仇,不是比武,服了還是要找他的。”

杜雲天冷笑道:“你服了人家,便不該在人家喜堂中動武,你我若要拚命,也得出去拚去。”

金非道:“好,走。”

老人道:“你若要他走,也該等他瞧過女兒拜堂再說。”

金非突然暴跳起來,大喝道:“他為何要瞧女兒拜堂,老夫被他害的,連女兒是何模樣都未曾見到。”

老人冷冷道:“你兩人仇怨糾纏,我老人也自知再管不了,但今日不等我喜事辦完,誰也莫想走。”

金非雙臂一振,鬚髮皆張,狠狠瞧了老人半晌,但瞬即嘆了口氣,道:“好吧好吧!

你快些拜堂就是!”

老人展顏一笑,拍掌道:“奏樂!”他年過古稀,總希望今日喜事能順利結束,能眼見自己孫兒成婚,正是所有老年人的願望。

樂手們雖都已駭得心驚膽顫,但仍然只有愁眉苦臉的地吹奏起來,樂聲一起,大堂中方自又有了些喜堂的模樣。

那知,忽然間,大堂外又匆匆奔入兩條大漢,滿面俱是驚惶神色,唐迪變色道:“什麼事如此慌張?”

那大漢喘了口氣,道:“秦宅的花轎抬來了,此刻,正在……”

他只說了這句話,下面的語聲,便被群豪的驚呼掩沒。

‘搜魂手’唐迪目定口呆,他兒子唐燕更是驚惶滿面,不知所措。

就連‘離弦箭’杜雲天也只有怔在當地,呆望著他女兒。秦琪若是來了,杜鵑還做得成新娘?

唐無影更是又驚又怒,這老人縱橫江湖,一生中什麼勾當未曾見過,但今日發生之事,卻件件出乎他意料之外。

‘搜魂手’唐迪俯下身子,道:“爹爹,此事怎生是好?”

唐無影怒罵道:“格老子,龜兒子,要他來時他不來,不要他來時,他卻偏偏撞鬼般闖來了!”

這老人脾氣本躁,急怒之下,連四川土話都罵了出來,但說罵出口,才想起自己這大年齡,怎能在兒孫面前罵人,露齒一笑,道:“怎生是好?哼,只有先出去看看再說了!

”一面說話,一面推動輪椅,走了出來,群豪連忙讓開道路,都暗道:“這番喜酒吃的雖不舒服,熱鬧卻瞧舒服了!”

大家都想看看,一個新郎卻來了兩個新娘,此事該怎生了斷,一個個蜂湧般擠了出去,誰也不肯落後。

展夢白手掌已探入懷中,緊緊握著劍柄,只見堂前已大亂,桌子椅子,擠得乒乒兵兵地亂響。

再看那‘黑燕子’唐燕,穿著一身新郎吉服,拉著杜鵑站在角落中,既無膽子面對問題,又無膽子逃跑。

展夢白越看越覺有氣,但自己大仇當先,已管不了許多,突然一扭腰,嗖地自眾人頭頂上竄了過去,躍上門楣。

他身子方自把穩,突聽身側又是‘嗖’地一響,有人嬌笑道:“這位子瞧熱鬧倒真不錯。”原來蕭飛雨也竄了過來。

展夢白本想對她笑笑,怎奈心情緊張,實是笑不出來!

燈火照耀下,只見幾個人擁著頂花轎,叱喝著走了過來,花轎前兩面木牌,寫的果然是‘秦府喜事’。

但花轎只有一頂,隨人都是唐家僱來的村漢,人叢中就有人詫聲道:“這是怎麼回事,怎地秦瘦翁還不來?”

唐無影更是氣得大罵:“那秦老兒莫非死了麼,怎地始終縮著頭不露面?這樣的人我老人家真沒見過。”

唐迪道:“只怕他從未嫁過女兒,是以手忙腳亂。”

這門親事本是他力主撮合成的,此刻不免替秦瘦翁美言兩句。

唐無影怒道:“這是什麼話,沒吃過豬肉,也該瞧過豬走路呀……呔,轎子還不停下,竟要抬進屋子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