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一個人這麼看你,公司裡大多數人都這麼覺得。”江宏拿起張曉軍的一根菸,點燃後,悠悠吸了一口。

張曉軍坐立不安,反覆幾次後,最終癱在椅子上,說:“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

“願聞其詳。”

張曉軍此刻似乎放下了心裡的芥蒂,完全敞開了心扉第,並不怕自己的最私密的東西展現給江宏。“你可能不太瞭解幹部子弟,其實也不是每個幹部子弟都有很好資源,但家裡長輩,都會教導孩子們一些必要的品質。”

“這說法挺新鮮,你們家的家訓是什麼?你不介意的話,也讓我聽聽。”

張曉軍狡黠一笑:“我爺爺從小就教我,心腸要硬,別輕易同情弱者,有些人根本就是裝的,有些人把示弱當作武器。”

“就這?”江宏一臉狐疑,“你的家訓這麼簡單?”

張曉軍神秘兮兮地說:“你細品。”

江宏琢磨半天,尷尬地點頭:“也有點道理,還是太簡單粗暴了。”

張曉軍撇嘴:“不是我說你,你就做不到。你對女人太好,對家庭也太用心,離成大事還差得遠。”

“我又不想當皇上,就想做秦叔寶那樣的人,殺富濟貧,讓身邊人都過上好日子,朋友滿天下。”江宏滿不在乎地說。

“等你掙到幾百億、幾千億,心不硬,很何能被人吃幹抹淨。”張曉軍認真道。

這話讓江宏心頭一震,前世他就是被保鏢和女友害死,不就是因為心太軟?當初看他們可憐才收留。

江宏倒了兩杯酒,遞給張曉軍一杯:“你說得有道理,接著說。”

張曉軍緩緩道:“我小時候同情心特別重,看到小貓小狗被打都會哭,我爺爺就特別看不慣我,反覆教導我,讓我要看大不看小,不要愛心氾濫,慢慢的,我才慢慢沒那麼多同情心了。但我發誓我不是壞人,就想做個讓人看不透的人。”

“讓人看不透,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有點意思了。江宏喝了口酒,“還有,你爺爺還教了你啥?讓我也學學。”

“我爺爺還說過一句話,可我一直沒搞懂。他說打仗時別小富即安,消滅幾個敵人就滿足,有機會就玩大的。要享受勝利,我爺爺沒文化,我也弄清楚他到底想表達的是啥意思?”

江宏想了想,說:“我不懂打仗,但你爺爺說的話和炒股有點像。炒股票掙了錢後就別急著跑,要讓它充分上漲,掙幾個點就跑,很可能錯過一個大機會,一生都很難遇到的機會,萬一這股票能翻一百倍呢?就算最後沒掙到錢,也享受了擁有財富的過程。”

“厲害!你說得太形象了,我回去跟我爺爺說,他可能就是這意思,就是不會表達。”張曉軍興奮地說。

“你雖表現得不近人情,但你和我一樣,都很難逃過女人的算計。”江宏說。

“太對了,人與人相處就是一場博弈,別小看任何人,哪怕是個沒心機的小丫頭。”張曉軍感嘆道。

“難道你也有過被女人算計的經歷?”江宏好奇地問。

“唉!大學四年,最屈辱的就是被一個黃毛丫算計了,我想現在想想,真想把人生倒回去,回到沒認識她之前。”張曉軍痛苦地說。

“你被傷的這麼深嗎?她到底騙了你什麼?”江宏問道。

“大二那年夏天,她半半夜給我打電話,說她被宿舍的兩個女生打了,讓我去幫忙。我穿上衣服就去了,到了她宿舍,她哭著要跟我回家。我沒辦法,就帶回家了了,結果她就住下不走了。”

江宏舉杯和張曉軍碰了一下,一飲而盡:“人家不走,肯定是你欺負人家了,所以賴上你了。”

張曉軍把茶杯重重墩在桌上:“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對她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