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走上前去,緩緩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個小碗,仔細端詳底部的落款和釉色。只見碗上的花紋繪製得極為精美,尤其是裡面的五爪龍紋,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就要騰空而起。再看做工和用釉,透著一股粗獷質樸的美感,裡面的釉色無疑是波斯產的蘇麻離青。經過一番細緻比對,江宏斷定這兩個碗是元青花無疑,而且出自官窯。

看完之後,江宏站起身來,佯裝不感興趣,抬腿便走。走了幾步後,他又裝作不經意地回頭問道:“這兩個碗怎麼賣啊?看著不太像真的,倒像是做舊的。”

兩兄弟左右瞧了瞧,哥哥開口道:“兄弟,你這話說的!這些可都是我家祖傳的寶貝,破四舊那幾年,為了保住它們,我們把東西埋在了地下,最近才挖出來,所以有些土沁色。一個碗十萬,要是你打包都帶走,五十萬。”

江宏聽後,輕輕搖了搖頭,二話不說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就被兩兄弟叫住了:“小兄弟,看了這麼半天,怎麼也給個價吧?”

江宏往回走了幾步,說道:“你們這價格太離譜了,有這錢,我還不如去榮寶齋呢,人家那可都是真貨。萬一我在你們這兒打眼了,到時候找都沒地方找你們,是不是這個理?”

弟弟連忙解釋道:“我們這些東西絕對保真,你要是真心想買,一個碗三萬,打包帶走十萬。”

江宏依舊裝作要離開的樣子,兩兄弟趕忙又把他叫住:“兄弟,好歹再還個價嘛!”

“你要是非得讓我出價,所有東西加在一起,一共八萬,賣的話我就拿走,不賣就算了。”江宏一臉篤定地說道。

哥哥面露難色:“兄弟,你給的價也太低了,再加點兒吧。”

“不多說了,一口價十萬,不賣就算了。”江宏斬釘截鐵。

“還是太低了呀。”兩兄弟皺著眉頭,一副吃了大虧的模樣。

“那你們說,多少錢能賣?”江宏作勢馬上就要離開。

“五十萬,不能再低了。”弟弟咬咬牙說道。

“我也不想再跟你們浪費口舌了,不買了。你別以為我不懂,就想騙我。”江宏說完,頭也不回地朝著一家餐館走去,嘴裡還默默數著數:“1,2,3,4……”

數到10的時候,哥哥終於喊道:“老弟,四十萬,真不能再少了。”

江宏這才裝作不情願地走回來,蹲下身,仔細檢視另外三件東西。果不其然,這些也都是元代官窯的物件,只是品相差了些,有土沁,還有一些裂紋。

“這三個罐子品相不太好,不過看你們也不容易,一共十四萬,不給我,我就走了。”

哥哥還有些不捨,猶豫著說:“賣了,要不是我們急著用錢,這點錢我們肯定不賣。”

江宏從揹包裡拿出十四萬塊錢遞給兩兄弟,哥哥吞吞吐吐地說:“我們還有些東西,你還要不要?”

“要是跟這些東西一個年代的瓷器,價格合適的話,我可以買。下次你們給我打電話,還在這兒交易。”江宏說著,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寫下自己的傳呼機號碼,遞給兩兄弟,“你們再有東西,呼我,我姓錢。”

“錢先生走好,我們要先回趟老家,半個月後……跟你聯絡。”

“沒問題。”

兩兄弟把錢揣好,一溜煙就消失不見了,生怕被人跟蹤。

與此同時,在京劇院副院長辦公室裡,顧小白和李副院長相對而坐。

李副院長率先打破沉默:“咱們京劇劇院,從文化部爭取到20套房子,原本你是在分房名單裡的。可最近有人寫舉報信,說你本人不缺房子,應該優先考慮那些已婚或者住房緊張的同事,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顧小白沒有絲毫猶豫,直截了當地說:“既然單位之前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