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怎會知道,風遼此刻的無心觀察全是因為她的拒絕讓他失了神、少了心:並非他不在意她,而是因為太在意,才讓自己失態忘神得無心理睬周遭人事物,包括她。

這件事,這份心思,就連風遼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呆茫地品味這奇怪的失神,獨自在辦公室裡無心工作。

莫忘憂天真地以為她的拒絕不會為日復一日的生活帶來任何改變;然而它的確是變了。

軒轅彌最近閒得發慌,暫用成習慣的總裁辦公室內過去還可以看得到他忙碌的身影,可現在——他的辦公室因為他太閒根本用不到,以致於他可名正言順地踏進莫忘憂的秘書辦公室裡欣賞美人忙碌的景象。

可是美人不理他,再怎麼有閒情逸致,這一連四天的不應不理也會悶壞人。

別問他有沒有想過去要回他的工作。他試過,但是被秘書辦公室隔壁正狂放的風雨雷電給打個正著,鎩羽而歸,反而落到更閒的下場。

那個風雨雷電,就是向來若和風般溫文的風遼。

三分鐘前,軒轅彌才被雷電劈中,滿腦子轟然作響地退出副總裁辦公室大門到莫忘憂這兒來喘氣。

“到底是怎麼回事?”軒轅彌好氣度地沒有將肚子裡憋的悶氣朝無辜的莫忘憂發,因為他以為她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壓根沒想到她會是始作俑者。“你老闆怎麼會變成這副德行?他的好脾氣呢?他的笑容哩?”

莫忘憂停下手中龍飛鳳舞的書寫動作,緩緩抬起頭——

“怎麼回事?”軒轅彌見到眼前一雙美目又紅又腫,瞬間忘記自己先前不悅。他和她認識一年多從沒看她哭過,更何況哭腫了眼。“眼睛都腫了!”

“我……”她能說嗎?說昨天又一次和風遼的爭執讓她傷透了心,半夜惡夢再度來襲,兩種情緒、兩倍壓力,擊得她無力自持只能以最原始的方式發洩大半夜,直到再次昏睡入夢鄉。“我沒事。”

“還說沒事,一對漂亮的單鳳眼給你哭得跟核桃一樣大!”他是誇張了點沒錯,可是已經接近跟核桃一樣大也是事實。“風遼給你氣受了嗎?”

“不是!”她飛快否認,因為風遼會這樣全得歸因於她。“是我讓他變得易怒暴躁,錯在我不在他。”

“錯在你?”軒轅彌恍悟。 “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可以說嗎?說風遼要求交往的事,說他因為她的拒絕而變得陰陽怪氣——她可以說嗎?

“說呀。”軒轅彌催促道。“你知道我很關心你,一直很關心你。”他加重語氣盼能動之以情,誰教她總理智得過頭。

但歷經四天痛苦已讓莫忘憂的理智耗盡,她現在只想找個人訴苦,說說她的委屈。

“我——”

“忘憂姐!”一聲帶哭音的叫喚,遠遠的從外頭傳進她的辦公室,打斷她積壓已久正預備解放的壓抑。“忘憂姐——”

軒轅彌抬頭對著天花板猛翻白眼。

練霓這丫頭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忘憂準備告訴他正事的時候來!三字經不知道在軒轅彌心中轉過多少遍。

“找你忘憂姐有事?”

闖進來的風練霓抽抽紅透的鼻子,一雙哭紅的眼瞪向軒轅彌。 “臭軒轅!滾開啦!不准你搶我的忘憂姐!”

“奇怪了,忘憂又不是你的。”她不準,他就偏愛搶。軒轅彌故意走到莫忘憂身邊摟住她的肩。“怎樣?她是我的不是你的。”

“滾開啦!”風練霓一記大腳丫狠狠踹上軒轅彌,讓他不得不退開莫忘憂身邊,也讓她有機可乘搶抱莫忘憂。 “忘憂姐是我——的。”她本來是要說“我風哥哥的”,但是,哼,風哥哥昨天竟然毫無道理地罵她!她決定和風哥哥絕交,一個人獨佔忘憂姐。

“小丫頭,”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