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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件多麼好笑的事。”她這樣說著果真又笑了起來。
我沒有笑,只偏頭看了眼櫃檯那邊的中年男人。
“他們喝的只是這個瓶子和瓶塞而已。”她用紅色的指甲彈了一下桌上的軟木塞說,“反正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張裕和拉菲有什麼區別。”
我默默地喝完了那杯酒便同她告辭了。再跟她多待一秒,我怕只會羞赧的無地自容。
回去的路上,我把錢包、鑰匙、口紅都塞進了口袋裡,然後拿出手機給林佩瑜發了一條簡訊:這是我的銀行賬號,麻煩把代購芬迪包的那4800塊退給我。
發完之後,我便將那個空空的手提包扔進了垃圾桶裡。
林佩瑜沒有回覆我的簡訊。不過只兩天後,她便把錢打了回來。我查了一下,多了兩百。我本想打電話退給她,想了想還是作罷。
兩百塊的優越感,也真夠廉價。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我去20樓跟楊康辭職了。
我說,已經年底了,我差不多要回去寫畢業論文了,再說現在公司裡那些言論對我們總歸都不好。我跟他這樣說的時候,心裡竟然有些感謝樓道里那幫女人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用的藉口。
他看著桌上的那份辭呈,久久沒有說話。那沉默讓我覺得十分難受,於是我跟他說了句“再見”便轉身離開。然他卻在這時叫住了我:
“小曼,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跟你隱瞞令儀的事。”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他臉上的表情愧疚而沮喪:“其實這兩年我跟她一直都是各玩各的,從來沒有干涉過彼此的生活。”
“因為我們之間除了那個婚約之外什麼都沒有,也談不上誰傷害誰。”他頓了一下說。
我心想利益關係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東西。
“只是不管我怎麼玩,我從沒有陷進過一段感情裡,那對我來說是件十分麻煩的事。我知道自己最後差不多一定會在老頭子的要挾之下跟令儀結婚的。”
我依然沉默著。
“從前一直都是這樣,直到那天下午我在那個路口遇見了你。”他眼裡的神情幾乎是悲傷的了,“你太特別了,你跟我約會過的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跟一個女人這樣心意相透過。坦白說我不是沒有想過那種下流的事,可是我卻發現我無法用自己此前接近其他女人的方法接近你,因為你不想要那些東西,而你真正想在我身上尋求的東西卻是我無法給你的。所以我才一直躲在那條線的後面不敢貿然上前,我不想傷害你。”
“那天晚上是個意外。”他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髮說,“那個時候你太美了,那些音樂和氛圍太曖昧了,我又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才做了那種幾乎無法挽回的事。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那樣…”
我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忽然覺得這一切都十分的荒謬可笑——那天早上他什麼都不說,這個時候他倒是把一切都說了。只過了幾秒,那天我被黃令儀不動聲色地嘲弄之後的難堪、羞赧、無地自容的羞恥感便又再度湧了上來。
我終於意識到,原來他早就發現了我那些慢慢改變的心情,然他卻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看著我一點點地在這段跟他無關的感情裡淪陷。他說那些話的用意無異於:謝謝你愛我,不過很可惜,我最終還是隻能跟那個喝著91年的波爾多提著正品芬迪包的女人結婚。因為她和他的家族門當戶對。
而我,再怎麼無力地辯解,也不過是樓道里那些女人口中“想要高攀的賤人”。
“你說完了嗎?”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麻煩把我的號碼刪除吧,我也會把你的刪除了。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他眼裡一閃而過的驚惶和落寞。
有那麼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