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之此時眼中已經沒有了燕鮫,只是死死的盯著餘淵,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由牙縫裡崩出來一樣對著他說,“不,可,能……”連餘淵本人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個猜測居然能夠起到這麼大的效果。

從給燕鮫點腦門的那一刻起,其實餘淵就已經開始給林峰之講故事了,只是眾人包括林峰之都沒有感覺到。餘淵那一筆,正是從魅魔十三相中演化而來的術法,無需內力便能夠施展,當年那副令餘淵神不守舍的掛畫,便是以此法繪製而成。餘淵這一筆,藉助燕鮫的絕美容顏,將林峰之心頭最原始的情慾大門破開了。隨後,他在手掌上寫了兩行字:“朝來塵根先起,夜至淫魔入夢。”他篤定了棲仙派雖然不禁止弟子成婚,但從其弟子的功法可以看出,煉體功法和煉氣功法並非是一體的,正如棲仙洞中端木涯所說。煉體的功法是盛奎爾留下的,傳承還比較完整。煉氣的功法確實是端木涯傳下來的,可惜已經殘缺不全,有著很大的漏洞。尤其是在人類情感的修煉上,以壓制為主,疏導為輔,而不是道法自然。因此,越是講究清心寡慾,其慾望被壓制的就越深,反彈也就越是強烈,這就是所謂的心魔。

林峰之的年齡也就二十出頭,此時的青年男子,每日清晨若是塵根沒有起來的現象,反倒是不正常,所以,餘淵篤定他一定有這種情況;而且那個男兒不思春,做個春夢什麼的簡直不要太正常好嗎,所以,餘淵敢賭他一定做過春夢,兩件猜測簡短寫成兩句讖言,再加上林峰之已經洞開的心扉,只要有一點貼上邊,對方定然深信不疑。最關鍵的是餘淵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你入魔了。”這句話餘淵也是稍稍用了一點迷魂術,旁人即是聽到了,也只不過會覺得餘淵的語氣詭異了一些而已,但停在林峰之的耳朵裡卻如五雷轟頂。林峰之最怕的是什麼,就是入魔啊!一旦入魔他在棲仙派中的地位就不保了。而且傳燈盟還會讓他進入核心嗎?這才是令對方聞聽變色的關鍵所在。

而之所以能夠產生這個連餘淵都想象不到的效果,不僅僅是因為餘淵使用了術法,玩了小心思,猜中了林峰之的隱私,更是因為林峰之心中有一個誰也不知道,甚至都想不到的秘密。那副身體,那一縷春光,時常出現在他的夢中,成為了他每天的期盼,同時也是他最大的噩夢和痛苦。餘淵恰好將這扇大門開啟了。當然,這個秘密餘淵不知道,可倒黴的是前面他都猜中了,最後這個鍋,他也必然要背了。

林峰之不知道餘淵是如何知道自己隱秘的,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有一個目的,在餘淵將這些秘密洩露前,讓他永遠的閉嘴。什麼燕鮫、婚事都已經不重要了,那個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決不能。因此,他果斷的認輸,打斷了餘淵與燕鮫的對話。此時,他就想盡快的結束一切,讓眼前這個如鬼一樣的少年,見鬼去吧。

“元兄,咱們開始第三局吧!”一句廢話他都不想再說了,他只覺得此時胸中如一團火焰在燃燒,想要將一切燒燬掉,經脈中的內力,瘋狂的流轉,他感到本源的憤怒和因為羞恥而產生的憤怒咋血脈裡交錯流動,將自己的內力也活生生的提升了一個檔次,他現在需要的只是一個發洩的口子。

“林兄,你別害怕,不用那麼害怕的……”餘淵決定將戲演到底,連聲出言安慰,但那眼神中卻滿是鄙夷,解讀到林峰之這裡就是次裸露的,“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看不起你呦!”林峰之感覺血脈賁張已經要到了癲狂的地步了,而看在外人的眼裡則是剛才餘淵講得東西太恐怖了,令林峰之對自己的情緒失去了控制。

“廢話少說,第三局可以開始了嗎?”林峰之語氣也陰冷了起來,對面的這個人今天必須要死,而且是馬上,越快越好。

“好吧,可,可以開始了,林兄你可要手下留情哦!”餘淵怯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