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引得媽媽動了惻隱之心。遂點了下頭,從兜裡掏出五塊錢和兩張布票,遞給宋紅葉,道:“做一套新衣裳穿。”

宋紅葉見他表情冷冷的樣子,不知道該不該接,不接吧,他的語氣像是命令一樣生硬,接著呢,他的表情又像是不太高興。

還是林婉瑜替她接了過來,塞到手裡,笑道:“他們父子倆都一樣,天生的冷麵孔,你習慣了就好了。”

林婉瑜坐在床邊,對易向陽絮絮叨叨地交代起養傷的注意事項來,宋紅葉自己四下看看,這個年代的所有東西,對於她來說都無比新奇,搪瓷杯、暖瓶、茶盤,都是在專門展出舊物的地方才能見到的,就連床頭櫃都透著復古風。她一邊看一邊聽林婉瑜母子說著話。

“腿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你舅舅聯絡好了京市的醫院,明天就來接你,回京市做個全面檢查,我們才能放下心來。”林婉瑜看著兒子,柔聲道。

“你們怎麼樣了?我不能等你們一起走嗎?”易向陽問。

“你別糊塗,現在政策比前幾年放寬了,你爭取留在京市。我知道你從小就有參軍入伍的夢想,可你二十三了,馬上就要超齡了,你爸爸的問題還沒解決,政審估計是通不過的。你還是讓你舅舅給你找個工作吧。我和你爸爸不需要你擔心,你的前程才是我們的心病,如果害你在這窮鄉僻壤埋沒了一輩子,我和你爸爸死都不會安心的!”林婉瑜深深地嘆息。

話題逐漸變得沉重。母子倆都沉默了一會兒,林婉瑜嘆了一口氣,道:“明天你就回京市了,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我去給你買點東西帶著吧。”

她起身快步向外走去,眼裡閃著淚光。

病房裡只剩下宋紅葉和易向陽兩個人了,房間裡還瀰漫著未來得及散去的傷感。宋紅葉忽然覺得呼吸都不自在了起來,易向陽低著頭,冰山一樣冷著臉,令宋紅葉覺得脊背發寒。

“會寫字嗎?”易向陽忽然出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