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向陽站在沙袋前,雙腳穩穩紮根,腰部猛地發力,帶動肩膀扭轉,右拳裹脅著呼呼風聲,重重砸向沙袋,每一次出拳都似要將沙袋擊穿。

“易向陽!你胳膊不要了?快住手!”

王斌找到易向陽的時候,他正在訓練室瘋狂地打沙袋。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滾落,打溼了眼前的碎髮,可他渾然不覺,目光緊鎖沙袋,左勾拳、右直拳,節奏緊密,沙袋在他的攻勢下劇烈晃動。

他傷口的繃帶處已經滲出血跡來。

“向陽,快停手,別打了!你這是發的哪門子邪火?”王斌急道。

易向陽深吸一口氣,渾身肌肉緊繃,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隨著一聲低喝,拳頭如炮彈般轟出,沙袋被打得高高彈起,發出沉悶的聲響。

王斌一把猛地拉住易向陽,跟他一起跌坐在地上。

“兄弟,你這是咋了?”王斌不解地道。

易向陽汗水浸透了衣衫,貼在身上勾勒出緊實的肌肉線條。頭髮被汗水黏在額頭,臉頰泛紅,眼神幽黑深邃。他大口喘著粗氣,抬手隨意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

“你胳膊都流血呢,走吧,去醫院,你不好好住院,跑回來打沙袋,你是有病吧?”王斌埋怨著,一把拉起易向陽。

易向陽一言不發地跟著他走出去。

醫院樓下的小路上,易向陽一屁股坐在長椅上,對王斌道:“給我支菸。”

王斌依言摸出一支菸給易向陽點上,笑了一聲,道:“裝!會抽嗎?”

易向陽猛吸了一口,隨之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滿面通紅。

王斌在一旁看得樂不可支:“真裝!心情好點了嗎?”

易向陽咳了半天才好轉過來,感覺胸中的悶氣消散了不少,盯著燃燒的青煙開始出神。

王斌不說話,陪著他出神。

“易營長!”是病房的一個護士,看見易向陽,走了過來,一張口,臉上先泛上了一些紅暈,“您救的那位女同志剛才已經醒過來了。您每天向我打聽好幾遍,所以我一看見您就立馬告訴您了,這下不用擔心了……”

易向陽立刻掐滅菸頭扔進垃圾桶,起身向住院部走去,王斌趕緊跟上。

只留下護士喃喃自語:“我話還沒說完呢,這麼心急!唉~我要是有個這麼英俊,又這麼關心我的物件就好了!”

易向陽快步奔到病房門前,卻停住了腳步。門半開著,林葉靠在靠墊上,林程雋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用水果刀削著一顆梨子,笑著說:“可以吃些梨子,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可惜現在的梨子不是特別甜,要深秋了才甜。”

他把削好的梨子切下來一小塊,遞給林葉,林葉笑著點頭:“謝謝程雋哥。”

易向陽的眼睛彷彿被刺到,轉身就大步離開,王斌跟到門前看到了這一幕,什麼都明白了,急忙去追易向陽。

正拎著水果走過來的楊曉丹看到了易向陽匆匆離開的身影,又走到門前看了看屋裡的情形,眼裡浮上一抹複雜的神情。

“程雋哥,你也來了?”楊曉丹聲音甜甜地招呼道,“林葉,你好些了嗎?我特意買了水果來看你,這些天我們這些同事可擔心壞了,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

林程雋見林葉的同事來,忙起身讓坐,笑道:“是楊同志啊,謝謝你來看林葉,過來坐。”

林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開口道:“謝謝你。”

“林葉,你還在生我氣嗎?你把我肋骨都打斷了,我都原諒你了,你為什麼不能原諒我呢?”說著,淚水浮上她的眼眶,“都怪趙琳琳挑撥我們的關係,否則,我倆和依然,我們三個一定能成為最好的朋友。”

楊曉丹美目含淚,楚楚可憐地看著林程雋,林程雋全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