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的袖手旁觀。直到看見殷如行的劍刺進了他的心口……

“當”的一聲,劍尖遭受到巨大的襲擊,一顆小石子被彈出去的同時,劍仞也偏離了心臟部位,劃破了方印然的衣服。殷如行滿身冷汗,她已經用最大的力量控制了,劍勢刺中的力道本就不強,於是,一擊之下撞偏,連傷口都沒有刺破對方,只割破了幾層布料。

然而方印然眼裡可不是這樣,劍尖刺向心口的一剎那,他全身的血都是凝住的。

“師妹,你太狠了”回過神來,他捂著破碎的衣服怪叫,“要是寧師叔慢一步,我就被你宰了”

殷如行垂著腦袋道歉:“對不起,我收不住。”

方印然臉色白的可怕,嘴唇抖了兩下。

齊師兄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師妹做的沒錯,戰場之上,不殺人就要被人殺,誰還和你講客氣呢。師妹使出這樣的劍法,那是她在生死歷練中磨練出來的。你沒被鍛鍊過,難道很光彩嗎?生死一線是最激發潛力的,今兒這一回你有感觸了吧,還不回去好好領會領會。”說罷,對著寧湛抱歉了一聲,幾個師兄齊心合力,架著方印然離開了。

“抬起頭來。”人都走*了,寧湛開口道。

殷如行頓了頓,緩緩抬起頭。

寧湛眉頭頃刻間緊皺。果然不出他所料,殷如行的一雙眼睛裡,不是殺意凜然的戰意,而是茫然,極度恐懼後的茫然。

她不是因為想要勝利而戰鬥,她是因為不想死而殺人。這兩個目標,區別大了,問題也大了。

當對手實力在她之下時,這種恐懼被很好的遮蓋住。她可以遊刃有餘的使出最完美的劍招。當對手勢均力敵,或者強於她時,這種恐懼就侵佔了她的神智。

怪不得。他就說呢,以她的靈性,怎麼會一直控制不住劍?原來,根源在這裡。

不能怪她。這是拔苗助長帶來的危害。如果不是一味強求的生死歷練,磨練技藝,而是循序漸進的同時磨礪內心,這種問題並不難解決。但是現在……

寧湛第一次對著羅楓寒有了隱隱的怨懟。他知道他毀掉的是什麼嗎?這樣的殷如行,即便是內功精進到了最後一層,也很容易心靈崩潰。

作為師父,他應該義不容辭的替徒弟化解掉這種危機。但是……

寧湛有些束手無策起來。他本不善言辭,更勿論開導人。男子天性好戰,心思大而化之,呼朋喚友的開導些時日就有顯著之效。可殷如行是女子,偏又心思重。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開導她。

“你在怕什麼?”想了半天,寧湛問出一句忒沒有營養的話。

“什麼都怕。”好在殷如行對自己的結症也有幾分瞭解,她聽懂了寧湛的意思,茫然的道:“我一無所有,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這身武藝。只是這身武藝也不是萬能的。總有比我更厲害的對手。”所以,想要不恐懼,就得將武功練的更好。要武功更好,就得學會控制劍勢。而她的控制不住是因為恐懼。於是,這成了一個迴圈的矛盾,恐懼,永遠存在。

這是一種潛意識,平時看不出來。但是在夜晚,不受控制的夢境一遍又一遍的展現各種危險,她一次次的落入敵手、被害被殺。用心理學的話來說,夢境中那個不停害怕著的她,才是真正的本我。

這個問題如果在現代。她可以去做心理治療。但是在天元,別說心理醫生,對這種潛意識的瞭解,恐怕都沒有人有她多。

寧湛嘆了一口氣。如今之計,只能先讓她心神放鬆,心情愉快,便道:“在五地城主共同商議出結論之前,這段時間裡沒什麼大事。你可以見見朋友,去附近風景秀美的地方散散心,買些自己喜歡的物品。儘量讓自己心情愉快些。錢不夠的話,我這裡有。”

殷如行眼睛瞬間亮了:“我可以去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