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布衣自然不是紫衣所想那般閒懶,而是朝著飛雪樓去。

遊山玩水,出門在外,自然要做些準備。

此外,畢竟有些老人家,見一次少一次。

邁步拾階而上,林深茂密,春天的山中清新和生機,讓他心情都好了許多。

有些想那個冷豔博學的夫人,他不禁喃喃自語:“若是有你在,這滿山春光,還不得寫出一首錦繡文章?”

他其實並不是多麼喜好山水,相比較而言,他更喜歡指點江山、號令江湖。

但他絕非像別的男人那般痴迷權利和霸道,亦或痴迷這背後的美人和富貴。

他有心裡的心結和執念!

手裡沒有劍,跪下來祈禱別人不要欺負你,那似乎有點過於讓他難以接受!

穿過山門前廣場,走過懸崖上的棧橋,又穿過幾座山頭在一處山洞前停下。

視線裡,有一個魁梧的白髮老頭,生龍活虎,面板黝黑。

正是當時墨家的機關和煉器高手,此山乃是他的道場名曰藏兵。

排名前十的兩把名劍就是他所鑄造,老人名叫徐矩,江湖人稱徐大師。

徐矩察覺到他,放下手裡錘子,並將劍條放進水裡,似早有準備的得意,見禮抱拳說道:“樓主,你要的已經準備好了,我帶你去。”

“有勞徐叔”。

蘇布衣嘴角上翹笑道:“下次太忙可以不用見禮。”

徐矩立即搖頭,眼神打量了他一眼,縮了縮脖子說道:“那可不成,蘭先生的規矩,二護法三堂主十二峰,誰敢不從?這要被發現,她非把老夫要得材料都得給我掐了不可!”

蘇布衣無奈一笑。

飛雪樓規矩很寬也很低,但是有些條件卻因為蘇蘭的緣故,深入人心,無人敢動。

因為她讓樓中知道了,這飛雪樓有她在,就沒有什麼人不可替代!

當年飛雪樓初建,招攬一名劍客,實力不凡功績豐碩,後來居功自傲對待他出現了怠慢,便被她一筆封殺,趕出樓去。

在眾人求情時,她一人之力接過了所有任務,出色的解決了所有麻煩,自此無人再敢多說一個字!

“畢竟,虎父無犬女。”

蘇布衣嘴角噙笑著佩服說道,心裡更是難掩自豪與得意。

“畢竟是那位的後人,博聞強記,七竅玲瓏”,徐矩點燃一鍋旱菸,眼睛看向遠處一輛精緻馬車,努了努嘴,“此車可以算得上是巧奪天工了!”

蘇布衣眼前一亮,隨即豎起一個大拇指,“墨家出品,必屬精品。”

徐矩一臉的歪嘴一笑,眼裡溢滿了洋洋得意,說道,“車廂用了玄鐵覆蓋,刀槍不入,周身機關暗藏殺機密佈。拉車得以往乃是牛馬驢騾,如今靈獸峰老林跟我一合計,給你換成兕,力大無窮如履平地。車內空間用了陰陽家捏物成盒之法,不動其重移形換影……”

蘇布衣揉了揉眉心,訕笑一聲,“是不是有點太招搖?”

聞言,徐矩瞪了他一眼,狠狠地吸了一口旱菸,沒好氣問道,“這是你小子能說出來的話?”

蘇布衣訕笑一聲。

當年給飛雪樓立威時,那些一劍斬樓,一掌摧城的輕狂可沒少幹,若非蘇蘭跟隨在身邊,還指不定闖下多少肆無忌憚年少輕狂的傳說。

徐矩沒有多說。

彼此沉默了片刻,他才問道:“跑了那麼久,除了讓蘭丫頭吃盡相思苦,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收穫?”

蘇布衣微微嘆氣,臉色如常,不過眼神裡似乎有些黯然,“正道若是不濟,唯有魔渡眾生。”

徐矩一口一口吸著菸斗,直到最後一口煙霧吐出,才有些鋒芒畢露似的說道:“祖師爺當年奔走天下,非攻兼愛尚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