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開口:“得了便宜還賣乖。”

吃疼一下,蘇布衣苦著臉望向微冷的女子,額間冒出了細汗。“疼。”

蘇蘭一驚,差點忘記了他的難堪,忙站起身來察看,眸中柔情似水關切備至。

有時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出於親情還是愛情?

他要統一江湖,她為他佈局天下,智計百出,甚至不惜以身犯險。

他要忘卻苦惱,她為他遮掩行蹤,暗中護佑,即便給他身體也不後悔。

更可氣的是,他一路惹下桃花債,還是她出手替他照顧。

不似夫妻,已是夫妻!

蘇布衣偏過頭,盯著女子冷豔動人的花顏,四目相對,眼中彼此情意波濤翻湧。

此時無聲勝有聲。

臨江樓,西望陵江,東朝廬州城,佔地二十多畝,內部湖泊、假山、閣樓和商鋪一體。

高達七層,樓宇雄偉壯麗,屋頂飛簷翹角,一派非富即貴的繁華氣派。

登高望遠,自非凡夫俗子所及,欲上層樓,靠的遠非財力這麼簡單。

每層樓皆有不俗的規制。

而能亂中不改規矩,此樓主人自然遠非常人。

他姓李,前朝皇姓的李。

諸國感念其先祖分封之意,遂諸國大戰,也無人不敢不給他幾份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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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加此人義薄雲天,救困扶危,天生皇子,在江湖上被人尊稱一聲,雲龍公子。

頂樓臨窗,俯瞰陵江,絕佳的位置。

一身白袍卻背繡龍紋的貴公子,星目瞥了一下,陡然隨手丟掉千金難求的白玉雲子。

絲毫不顧眼前老夫子的德高望重,風火流星般奔了出去。

倒是一旁額間鳳尾花的嬌美婢女,微嘆一聲,開口致歉,“程夫子見諒。”

一身簡樸平實的灰袍老人,氣度清絕,古者之風,似乎與周圍金玉滿堂格格不入。

聞言,卻渾不在意的撫須而爽朗大笑:“能讓眼高於頂的雲龍公子,投子認輸,恐非那株芝蘭玉樹不可,青鸞姑娘無須在意。”

嬌美美豔的婢女,狹長的眸子瞥了一眼早沒了身影的門檻,微微訕笑一聲,“相必是了。”

老夫子站起身來,理了理灰袍,惋惜的哀嘆一聲:“看來今日這棋局還是分不出勝負,請姑娘幫我封存,改日再來爭個輸贏。”

青鸞“撲哧”一笑,恭敬應下,眸子泛著淡淡笑意調笑道:“老夫子怎麼總是這般鬥志昂揚,與眾不同?”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老夫子捻著鬍鬚輕笑,眨了一下有神的眼睛,盯著黃花梨案上棋局不服氣道:“總不能讓一幫小崽子,覺得我們只是一幫食古不化的老傢伙!哼。”

此時此地,烽火連天。

詩書傳家的大儒早就耕讀傳家,退居後方為上,倒是這位典型的逆流而上,在風起雲湧的廬州城開壇講學,很難不讓人敬佩和疑惑。

青鸞跟著自家公子態度走,對老夫子之言倍感敬佩,隨即垂眸親送老夫子下樓。

二人下樓之際,恰好看到了迎面而來的三人,青鸞趕緊行禮。

只是眸子落在了那個走在中間的白衣男子身上,因為那位蘭先生正挽臂同行。

程鹿鳴與蘇蘭二人禮畢,眼睛只瞅了一眼白衣淡雅男子,便落在一旁興致缺缺的龍紋錦袍的貴公子身上,說道:“老夫先行告辭,雲龍公子改日再戰。”

李雲逸嘴角扯著一絲笑意,偏頭隨意拱了拱手,目光流轉,有些不善的凝在了白衣身上。

“程夫子乃是廬州大儒。”

後面的話未朝下說,聰明人也不用朝下說,年齡地位擺在那兒,何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