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喧鬧,似有虎嘯之聲。

白芷心中一動,猜到應是蘇布衣回來,水眸投向正在幫他束髮的冷豔韻美女子,見她始終安然,便也只好微抿小嘴靜坐。

半晌前

當她推開門扉,門口女子成熟韻美冷豔端莊經立,如同畫卷中走出來的天人之姿。

雖不是初見,卻更無法平常待之。

昨夜雲雨一過,她就是他的女人了,可是這位蘭先生對於他而言,又是何等的刻骨銘心珠聯璧合?

千思百轉,白芷不諳世事的芳心,早已如同小鹿亂撞,隱隱有一種忐忑浮上心頭。

兩年的情仇矇蔽相思摧折,好不容易等他回顧,如今若讓她離開他自然比殺了她更痛苦。

所以,她下意識玉手緊扯裙角,也許心中掙扎,嬌軀也隨之微顫起來,似乎隱隱有痛徹心扉的割裂之感。

“白仙子勿,以後就叫我姐姐吧,夫君會開心的。”

只是那位蘭先生走近,微涼的玉手牽過她的手時,她抬眸能察覺女子眸中的柔情關切。

女子語氣在儘可能柔和,其中似乎早有意料之意,但更多卻是恰如其分的安慰,每一句話都說在了她心上。

這一刻,她從心底裡生出了由衷的信任敬服。

姐姐?

其實,這是她心裡最想,卻以為要失去的位置,得之早已無法坦然。

白芷鼓起勇氣看向那雙清冷深邃的秋眸,其中驀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切,小嘴微張,顫聲開口:“姐……姐姐。”

女子微微頷首,隨後帶著她款款來到銅鏡前,已如姐般認真教導:“依禮,女子嫁人,要結髮,要束髮,只為寄託百年好合永結同心之願。”

白芷似懂非懂,但是能確信聽話就好,因為這位也曾這樣教導過夫君。

“好了”。

女子一聲清雅又悅耳的聲音響起。

白芷盯著鏡子看了一眼,水眸裡閃過一絲感動安心,隨後起身對女子屈膝行禮。

“謝謝姐姐。”

蘇蘭微微點頭,眼睛似乎有淡淡笑意,抬手示意女子可以出去給門外淡雅男子一觀了。

直至青裙白衣消失在門外,冷豔韻美女子才獨自坐在銅鏡前,有些心不在焉的對鏡梳起青絲,鏡中花顏也微微嘆息。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夫君會如此希望吧?”

聽見腳步聲,見溫婉女子下樓,紫衣鬆了一口氣,只是瞥了一眼頭上髮髻,嘴角微微一憋,似有不滿。

自家主人未免也太慣著這個花心大蘿蔔樓主了,人家都已經當著面花前月下了,她竟然在幫人做嫁衣?

蘇布衣停下讓人捅幾劍的嬉鬧,眼睛看向溫婉恬靜的輕盈女子,察覺到了她的羞澀和柔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讚道:“嬌花照水,美若仙子。”

白芷盯著著他抿嘴一笑,彎眉淺淺,水眸晶瑩,隨後側開身子開口:“姐姐在樓上。”

姐姐?

蘇布衣心中一跳,再看向溫婉女子時,見她含羞頷首,心裡生出了一分暖意。

佳人好意,豈能辜負?

他走近女子握了握玉手,嘴角掛起毫不掩飾的邪魅笑意,湊到耳邊吹氣,“如今同床共枕已然無妨嘍。”

“嗯”,白芷有些羞澀的垂眸,男子灼熱的氣息,讓她芳心驀然泛起慌亂,不過瞅了一眼樓上,趕緊推他上樓。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腳步聲咯吱響起,白芷心中莫名覺得辭讓理所當然。

只是念及女兒家的心思,她有些猶豫呢喃:“夫君這麼愛姐姐,一定能讓她感受到的吧?”

畢竟,深愛中的女人又如何能大度?

即便明知理在何處又有何用?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