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劉暢對當年在自個地盤上孩子和老婆都被雲丹硬分去一半的劉仲嗤之以鼻:“看你們這些年把她慣的,當年小小年紀就敢敲詐一個郡王,如今年紀越大脾氣越壞。”

“皇叔,哪有一見面就嫌棄孩子的?”劉仲不滿,就是兩野孩子也是他自個的,他看著挺順眼。

劉暢敲敲他腦門:“蠢材,你們這次是要上京,至少要學會基本禮儀,特別是你老婆,否則京城裡那些大小貴族非得笑咱們是一群蠻子不可。別讓他們玩了,叫青霜教導。”

劉仲看見阿奴帶著孩子到那荷花池裡撈蓮蓬,一大兩小划著小船,笑得開心之極。他不捨得妻兒受拘束,尤其是夕槿,說道:“禮儀那東西不過是用來唬人的罷了,要說尊貴,他們已經是十世皇族,京城裡除了兩個皇子,哪個孩子比得上他倆?”

劉暢翻個白眼:“皇帝如今倚重你,你越發要小心謹慎,如果你的孩子驕橫無禮,只怕會讓劉珉那小二不放心,你也想跟你兩個弟弟一樣進大相國寺裡修行不成?”

“阿奴早料到這一天,所以才說夕洛是雲丹的孩子。”講起兩個成了和尚的弟弟,劉仲聲音低下來,“阿奴上次生孩子傷了身子,只怕再也生不了。皇叔,我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的諸侯王就是在驕橫又能怎樣?皇兄他清楚的很,他說是想看小槿,其實是想看小洛。”

他抬起頭來一笑,“還好,誰都看得出,兩個孩子長得不像我們,也許更大一點才能分的出來。但是夕洛只能是雲丹的孩子。”

第一百九十節 佈局艱難

依然是夜半,夏末的浮躁之氣漸漸地消散在清冷的月光中,蛙聲陣陣,秋蟲唧唧,西園裡喧鬧一片。忽然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安靜的令人詭異,剛走進槿苑的趙惜暗叫不好,連忙低下頭來。阿羅咳嗽了一聲,在月光下亮出自己的臉,邊上探出的幾個腦袋又縮回去。

那是王妃的哥哥,不過好幾年沒來了。

趙惜一進屋就看見阿奴伏在几案上揮筆疾書,紗燈柔和的光撒了她一身的暈黃,聽見動靜,她抬起臉來疲倦地笑笑。流光容易把人拋,趙惜這個不老妖精看起來也有點變化了。

趙惜見她眯著眼,焦距有些對不上。又看見幾案上壘著高高的賬本和信件,連連搖頭:“有些事你也叫人幫你分擔一些,轉眼就三十的人,別把眼睛熬壞了才是。”

“你一說,我也覺得眼睛有些不對勁。”阿奴揉揉發酸眼睛,以後有些事還是儘量白天處理掉比較好。

“這些年有沒有照我給的法子保養?”趙惜掐掐她的臉,“還好,不像個快三十的人。”

“有啊,楚瑪她們都有幫我塗手塗臉。”阿奴打掉她的手:“幾年不見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阿仲在裡屋。還有,不準提我的歲數。”她過了二十五歲就得了選擇性的健忘症,比如年齡。

聽見劉仲在,趙惜老實了,嘴上抱怨起來:“往年這裡安靜的很,今年怎麼這麼鬧?”前兩年進來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

“劉暢這些年說不能殺生,萬物生長競自由,園子裡的花鳥蟲魚由得它們隨便瘋長,你沒看見槿苑外面那不成形的籬笆,都好幾年不讓修剪了。”

“喜歡山野之趣?何不跟著你上吐蕃做野人算了。”

阿奴不想聽某個老女人糾纏在她的宿怨當中:“說吧,明月怎麼樣了?”

“還是生了個女兒。”

趙惜最後找到了一個山東的知府做明月的遠方伯父。她嫁給了陸塵翼做正妻,夫婦倆據說甚為相得,只是她連生兩胎都是女兒。陸塵翼只有一個十歲大的庶子,抱不到嫡孫,公婆對此頗有微詞,連給陸塵翼納了兩房妾室,都是正經小戶人家的女兒,這個時候不興什麼妾不能扶正的,像陸秀秀的後孃原本就是妾。若是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