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渾身虛軟,冷汗直冒,衣衫溼透。

她怕被識破身份,不敢出門,整日只能躲在樓上,精神狀態越發不好。納達巖和卓瑪發覺她日益消瘦,遠遠看去像紙片一樣薄,暗暗揪心。納達巖手頭沒有安神的草藥,最後只有決定做法驅邪。

他築土為壇,撮土為香,搞了個簡陋的法壇,插好臨時刻的神鬼牌,還好招魂鈴和法螺之類的法器還在。屋子裡鈴聲丁丁,螺號陣陣,驚動了隔壁監視他們的孩子,他爬上三樓,看見納達巖正舉著鈴鐺起舞,連忙飛跑去報告領主:“那個外鄉喇嘛好像在作法,不知道是不是想詛咒咱們?”

扎西次波正好跟一個砵教喇嘛在一起,聞言一起趕來檢視。

那位喇嘛看了就笑:“這是驅邪的,儀軌跟我們的差不多,你確定這位是佛教的喇嘛而不是我們砵教的?”

扎西次波對納達巖很好奇,等他作法完畢,納達巖就被請到他的碉樓裡做客。

第二天,一大堆上好的食材衣物被送過來,裡面阿奴驚喜地發現有很多的核桃,還有核桃花。扎西次波同時還送了兩名女奴伺候。納達巖被那隻叫做木塔爾的砵教喇嘛留下,兩人日日談經論法很是投機,木塔爾對納達巖讚不絕口。

阿奴和卓瑪看見給她們的都是料子一流的女裝,知道不用再偽裝成男人。隨著納達巖在勒屋圍的名氣越來越大,周圍的絨巴百姓對他們日益和善,甚至有上次受傷被俘後來被放歸的武士發現納達巖就是曾經給他們處理過傷口的大夫,納達巖從來沒有因為他們是敵人而差別對待,他們感激不盡。

阿奴漸漸敢壯著膽子出去散步健身,不過還是蒙著面,對外稱是習俗不同,絨巴人雖然對她好奇,但是因為尊重納達巖,倒沒有人質疑阿奴的古怪打扮。食材的豐讓阿奴的營養狀況越來越好,心悸的毛病漸漸消失了,好吃好睡,小腹開始鼓起來。

但是無論納達巖怎麼遊說,扎西次波仍然不肯放人。他與沃日領主有宿怨,而沃日家族是砵教的巫師世家,加上不忿上次中原皇帝的封賞不均,沃日家背地裡抱怨 連連,小動作不斷。去年他的大孫子暴死,據說就是被沃日家的巫師作法詛咒的,扎西次波怒不可遏,正在廣招各路巫師,厲兵秣馬,準備同沃日家族決一死戰。納達巖的到來正中他的下懷。

第一支馬幫經過的時候。阿奴打聽打箭爐動亂的事態發展。

聽說動亂平息下去了。正好懷化郡王和小梁王都趕到那裡,率軍將動亂鎮壓下去,聽說那幾日打箭爐血流成河,死傷近千人,漢軍有傷亡,但是沒聽說有大漢將軍死亡的訊息。動亂的頭子扎西和央金正被全面通緝,有人說他們往白玉方向去了。還有懷化王放出訊息重金懸賞他的王妃明月奴的下落。

聽說李長風沒事,阿奴鬆口氣。那時候看見密如螞蟻的吐蕃人將他們淹沒在視線裡,擔心了他幾個月。不過那隻死驢子敢私藏她的信件,害得她落到如今這般尷尬的境地,等她回去,哼哼,非整到他連爹孃都不認識為止。阿奴恨恨地捏著拳頭。她想起那份詭異的填空聖旨,認定幕後黑後是皇帝劉珉。

聽說馬幫下一站前往梭磨,阿奴悄悄褪下一雙絞絲金鐲子託他們帶口信給梭磨領主達拉。

一個月後,達拉趕來了,扎西次波卻不同意他將阿奴帶走,哪怕達拉說阿奴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扎西次波早就看出納達巖和阿奴關係非同一般,眼看他就要準備對付沃日家族,這緊要當口無論如何不能放人。

達拉無可奈何,告訴阿奴他已經通知雲丹,希望他能趕來接阿奴,順便阻止促浸領主和沃日領主的爭鬥。他是佛教徒,對砵教的巫術嗤之以鼻。

雲丹比他遲了半個月,來的時候剛好是夏天。他撇開前來迎接的扎西次波,衝進阿奴的碉樓裡。扎西次波驚愕不已,詢問跟來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