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過頭去不忍看。阿奴又撕下他的白色裡衣,揚了揚:“沾著寫吧,不夠我再切。”

兩人連道:“夠了,夠了。”深恐阿奴再切一刀,兩人沾沾寫寫竟是飛快,末了又蓋上手印。

阿奴看完,示意鬆綁,不想靈犀二人兩腿無力,無法起身,靈犀急得直掉眼淚。那猴子心急,一鬆綁竄出幾步,聽見哭聲回頭,見兩人仍然半靠在那裡,奇怪道:“蒙汗藥解了吧?”

可是上半身為什麼能動?阿奴想難道是自己的那種“三步例”加上蒙汗藥的綜合效果。可是解藥需要雞蛋,現在黑燈瞎火去哪找?

她抱歉道:“可能你們跟吳非一樣吃了我下的藥,這種解藥現在沒有,等兩三天自然就好了。”

靈犀哪裡等得,頓時嚎啕大哭。阿奴皺皺眉,這女人涼薄的很,一心只惦記劉暢,她那二哥半死不活的也沒見她理會半點。

猴子才想起來:“我的解藥呢?”

阿奴誠實相告:“騙你的,你根本沒中毒。我的毒藥很貴的,不會亂用。”

那猴子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大步先走了。

阿奴等人將靈犀三人抱上馬,離開了成都,往浦江碧雲寺飛弛而去。

走了半道,阿奴終究心中不安,躊躇半晌,勒轉馬頭:“我還是回去看看吧。”她吩咐達熱和納布林一路小心,自己則帶著拉隆和阿羅掉頭前往成都。

他們趕到成都西南城門,也就是得賢樓“五門”外,得賢樓雉堞巍峨,有城門五道,故稱“五門”,城門內外是最繁華的商業街。此時夜市尚未散場,整個城樓和下面的街道燈火輝映,燦爛通透,人們嬉笑而過,神態安然,半點沒有發生動亂的跡象。阿奴等人牽著馬慢慢的穿過夜市,將馬寄在一處客店,轉身前往西園檢視動靜。劉暢大部分時間都在那裡。

西園內外靜悄悄的,連平日裡歌舞喧鬧的西樓都悄無聲息。阿奴看不出所以然來,乾脆留拉隆在外面守候,自己和阿羅爬牆進去。裡面黑燈瞎火,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阿奴和阿羅互看一眼,難道……

她來過多次,熟門熟路,依稀辨認出亭臺樓閣的大致形狀,很快就摸到劉暢書房外的水榭,腳下卻突然被一個軟乎乎的東西絆了一跤,她不敢吭聲,伸手一摸溼漉漉的一股子血腥味,嚇得連忙爬開。阿羅點起火摺子,一具滿身是血的屍體出現眼前,兀自不甘的睜著雙眼,正是劉暢的貼身侍從,叫什麼松言的。他來接過阿奴幾次,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靦腆少年。阿奴嘆息一聲,伸手合上他的雙眼,他身體微溫,顯然死去不久。

她直起身來,才發現火光照耀處,滿地的黑稠,居然都是血,書房外面數數有八具屍體,兵器散落一地,看來經過一番激鬥。雖然裡面沒有白衣人,她還是一個個翻看過去,劉暢不在其中。

阿奴舉著火摺子蜇進書房裡,裡面被翻的亂七八糟,她怔忪了一下,正準備去花園看看,身後的一堵牆“咯喀”一響,兩人俱吃了一驚。阿羅一把扯過妹妹,橫刀在手,緊盯著那牆。

牆上卻開啟一個小門,劉暢的頭露出來,低聲喚道:“阿奴,是我。”

再人放鬆下來,阿奴趕忙問道:“可有受傷了?外面正沒人,跟我們走吧。”

“把火熄了。”劉暢命令道。

阿奴連忙吹熄了火摺子,劉暢又道:“我沒受傷,一開始就藏在這裡,他們敲過牆壁,沒有找著。”

“是無非反了。”

“嗯。”劉暢已經瞭然,苦笑一聲:“是你那個女伎趙惜帶人來的,咱們都看走眼了,她功夫好的很,眨眼就殺了我三個侍從。”

阿奴倒吸一口涼氣,原來自己一直跟個殺手同處在一個屋簷下。她問道:“現在怎辦?”

“出不去,他們還在找我,只怕火光